转而问道:“你怎么下山了?”
“抓你回去给老头贺寿。”言玉没好气道。
莫槐摸摸鼻子:“师父他老人家的寿辰我自是记得,只是眼下这茬子事儿有点棘手,等处理好了我自会带着贺礼回去赔罪。”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采花贼跟你什么关系?”言玉追问。
莫槐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四下漆黑,夜风寒凉,莫槐决定先带言玉回客栈,顺带路上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莫槐下山的前两年并不在这处游历,半年前才回到这个师门山脚下的城镇,不曾想那天在野外遇见一个偷窥姑娘洗澡的无耻之徒,那淫贼还试图脱掉衣服,要与人家姑娘来个鸳鸯浴,二十出头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于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就朝那淫贼冲了过去。
不料那淫贼防守功夫极好,与莫槐过招的时候盯着他的脸一直瞧,甚至还趁机摸了一把他的脸,并给予三个字的评价:“好皮相。”
莫槐被恶心的不轻,攻势也越来越急,那淫贼自知不敌,竟挥挥衣袖跑了,不料他轻功竟也是上乘,眨眼就跑得没影,可惜莫槐不善轻功,没能追上他扁他一顿。
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莫槐在这镇子上待了几天,忽然有一天打尖儿时,莫名其妙有人指着他鼻子大喊采花贼,于是一个客栈的人都朝他面露凶光,莫槐见势头不对,扭头就跑。
莫槐打死都想不到那淫贼竟然还会易容,冒充他冒充得以假乱真,顶着他的脸行苟且之事,祸害将嫁姑娘清白,莫槐几次都追他不及,那家伙实在太不要脸,也实在溜得太快。
从那以后,为免招惹麻烦,他就开始蒙面示人。
采花贼顶着他的脸,坏的是他莫槐的名声,于是莫槐立誓,不把这厮打残送去官府,决不罢休。
两人一路回到莫槐暂住的客栈,莫槐进屋后摘下面罩,走到桌边掌灯斟茶。
“路见不平不要吼,不是打不过,是惹一身腥。”莫槐把一杯茶递给言玉,兀自叹息,“老头说的对,我悟了。”
言玉接过茶水,知道采花贼并不是莫槐,她松了一口气,回想一番与那淫贼的对话,慢慢消化完这一桩事后,又起了疑:“他面相声音易容你,发型衣服易容你,那他那把弯刀是怎么回事?”
“假的,空壳子,所以他从来不出鞘。”
“……”
“我得知李家二小姐明日成亲后就赶忙寻了过来,结果还是晚了。”莫槐盯着言玉看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小师妹,你轻功极好,这次帮帮我如何?你帮我追上制住他,剩下的交给我,咱们携手为民除害。”
被折腾一天的言玉闻言突然来了劲,她转着杯子居高临下地反问道:“报酬?”
“报酬……”莫槐将言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她头顶的丸子上,“你这根破筷子也插了有些年头了,实在寒碜的紧,这样吧,事成之后,我送你个上好的发簪,怎么样?”
言玉呵呵冷笑一声,手里的杯子一把朝莫槐扔过去,正中脑门。
“师父特地叮嘱我,不能随便收混小子的发簪。”言玉蔑视着莫槐抱头凄惨的模样,“这位莫槐小贱人,你是何居心?”
莫槐无语凝噎,一张俊脸大写的冤枉。
(四)
两人在客栈苟了半个多月,终于等来了下一场喜事,这次的喜事女方位于城东,赵家三小姐隔日出嫁。
于是两人按照一早计划好的方案,在这日晚上月升人初静后,一路飞檐走壁,猫进了赵家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