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抽走了你的几管血液已做研究,你没有抵抗,只是向他申请想要去看几眼还住在ICU的杰森。
他没有摘下头盔,而是以蝙蝠侠的身份拒绝了你。你在面具下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服从。你以“救下杰森·陶德的平行宇宙来客”入住了蝙蝠洞穴,没有一句异议,沉默得让蝙蝠侠都无法理解你的用意。
你的血液分析成果很快就出来了,和你所说的一样,你被基因改造过后的蜘蛛咬了之后身体素质就直线上升,进化成为了超人类的行列当中。蝙蝠侠很快就根据你的身体情况为你罗列了好几个克制手段,而当他所做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自己的隐私被公布后的愤怒。
你毫无生气,仿佛一颗盆栽。
阿尔弗雷德知道家里的蝙蝠洞穴来了一位客人,但他从未见到过这位来客。只有每天三个饭点被送下去的餐盘,会在下一顿之前以被清洗过的状态出现在阿福的眼前,他才会有点真实感。
他可以从贴在餐盘上的便利贴的字迹猜出这位来客的性格,张扬洒脱,在一些单词上还会偷懒不老老实实一个一个写端正。那个人每次都会留下对食物的评价,都是一些正面的评价,让人心暖。
那个人没有恶意,只是不愿意现身而已。祂躲藏在暗处,每次都默默注视着从韦恩宅来到蝙蝠洞穴的老管家,然后在老人离去后,躲在监控器看不见的地方背对着吃饭。蝙蝠侠从未看见她的正脸,只能从那套制衣下看见弯曲着身子,试图将自己蜷缩在一团时,因为紧身制服而显现出的脊椎。
一节一节,清晰可见。
她每天都会询问蝙蝠侠,能否让自己去看一眼杰森,哪怕就一眼。一开始蝙蝠侠还会说“不”,但她问得越多,蝙蝠侠就愈发沉默,到最后她已经学会了从他的哼哼当中理解出不同的意思。
“为什么你一定要见到他。”
蝙蝠侠难得开启了话题。
她面具上的眼睛因为吃惊而放大,随后恢复正常大小。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她没有隐瞒,而是小声说出了这句真心话。然后,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她越说越多。
“我……不能在其他宇宙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这段时间你也看见了吧,监控摄像头里的我从来都是模糊不清的,录音设备中的我的声音都会变成噪音,我用来活动的档案也是伪造的。我唯一能让别人记住我的办法,就是……以我现在的模样进行活动。”
她身上的外星生物体也是蝙蝠侠一直在意的东西,但她对此十分谨慎,哪怕强如蝙蝠侠也没找到机会搜集那个外星生物的样本。
女人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她看上去很紧张。
这副模样,指的是穿上制服的她。
潘多拉·帕克不能出现,她必须永不停歇地在每一个平行宇宙穿梭逃亡,以此躲过找上门来的命运。
“拜托,拜托,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就算你想送我走,在那之前也让我跟杰森道别。”
藏在面具下的女人语气带上了哭腔,她近乎哀求,在揭露了自己的一处伤疤后,被重见天日的血淋淋的真相所带来的痛苦侵占了大脑。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那一瞬间,蝙蝠侠在她的身上看见了那个在小巷里的男孩。
那份无助,以及被世界抛弃的痛楚。
于是,布鲁斯·韦恩答应了她的请求。
*
你站在还戴着呼吸机吸氧的杰森身边,此刻正值深夜,医院里只有值夜班的护士在走动,你坐在病房里放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熟睡的杰森。
“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