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一手扶住她的下巴,一手捏住鼻子,俯身轻轻地含住她的嘴唇。
很软、很凉……不不不,你在想什么呢东方仗助!专心吹气!但、但是……
背后一痛,绿发的家伙怒骂道:“差不多该起来了!”
“呃——呃!”
时间有过得这么快吗?完全没感觉到啊!
东方仗助慌慌张张地起身,不知怎的不敢抬头直面绿发的表情,只顾低着头接着数数。
一、二……马上就三十次了吧?
她湿润的嘴唇似乎有了些许血色,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似乎在无声地召唤着什么。
第二次似乎没那么紧张了,东方仗助定了定神,一鼓作气俯下身。
话说,这能算一个Ki——Kiss吗?如果算的话,那这就是他的初吻。虽然自己姑且算是理直气壮的,但弥希、咳——白石姐,该不会生气吧?
东方仗助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紧闭的双眼,完全没办法想象此时她突然睁开眼的场景。
如果被当成变态,被一巴掌扇到一边的话……他会哭的!他真的会哭的!
一想到那个场景,东方仗助就心虚得厉害,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眼睫似乎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有反应!有反应了!”绿发呼喊道:“快,接着按压!”
原来那不是错觉!
东方仗助手一抖,猛地起身,惊觉不知何时出了一身汗:“醒了吗?”
“还早得很,不要停!”
厨师匆匆忙忙地回到大厅:“救护车马上到!”
东方仗助松了口气,各种意义上的。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风雨灌入敞开的餐厅门内,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上救护车前,东方仗助看了一眼天空。
雷鸣轰响,大雨还在下。
好痛。
像是被压路机来回碾了十几遍,疼痛占据了大脑,除此外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白石弥希微弱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冷调的日光灯映入眼底,一片白的病房叫人回想起起糟糕冰冷的记忆。
慢慢回复知觉的指尖感受到了额外的温暖,她偏头望去,是东方仗助。
或许突发状况让他很是忙碌了一番,飞机头已经散开,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他把额头抵在床沿边休息,半张脸朝着白石弥希的方向,露出微蹙的眉头。那么大的个子,硬是把自己蜷缩在病床边的小椅子上,肯定非常不舒服,但在这个别扭的姿势下,他还是坚持一手覆在白石弥希的手上。
白石弥希动了动被按住的左手,意识到手背上还插着针,正在输液。
少年的手比她的大得多,轻易就能将她的手盖住。输液后的手一点也不冷,因为少年掌心的温度很高,正源源不断地传来暖意。
白石弥希望着他,细微地笑了笑。
自父亲离开家之后,她就很少这么近地跟男性相处了。高中时遇到的男性除了不好接近的岸边露伴,也就只有那些欺负她的不良,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不安。
但东方仗助不一样。
湛蓝的双眼像是被太阳晒过的大海,自然而然流淌出粼粼的笑意,温暖而宽广。和他相处轻松愉快,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只是看到他的身影,就不由得心中一松。
虽然也想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但这个姿势明显很不舒服。白石弥希用另一只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声呼唤:“仗助,醒醒。”
仗助皱起眉头,闭着眼睛把脸埋进床单里,意识不清地嘟哝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