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曦的酒店住以后，没法回家做晚饭，找到影视城附近这家价廉量大的，来的挺频繁，跟店老板都混熟了。
计划请客时，云萌也纠结过要不要去家更高档的，不过省钱的愿望还是占了上风。
小饭馆用的是最廉价的那种木制的一次性筷子，云萌掰开以后动作娴熟地刮了毛刺，看清陌坐着不动，又帮他也掰开刮了两下。
又忽然想起演员们好像都需要保持体形，很多吃饭时都要把油吸掉或者涮掉。
小饭馆里没有什么吸油纸，云萌就倒了一杯水，问清陌『要不要涮一下再吃』。
清陌不懂为什么要涮，不过对云萌的话他向来从善如流，夹了一筷子糖醋小排，涮了涮放嘴里吃了，又把涮完的水端起来一口气干了。
云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空空的水杯，默默地移开了眼神，再不提涮油的事了。
她夹取了一粒橘红带汁的松鼠鱼肉，这家小饭馆虽然很平价，鱼却用料新鲜，松鼠鱼味道酸甜可口，颇为鲜香。
外酥里嫩的鱼肉刚放进嘴里，就听到对面没头没脑地甩过来一句：“我也可以录。”
可以什么？露？录？路？云萌嘴里含着鱼肉，蹙着眉迅速猜了一堆路字读音，最后只能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清陌继续自荐：”你那个录的音，我也可以帮你录。我声音好听。“
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在剧组里被多个人当面或者背后夸过，清陌听到过很多次了。
云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真是哭笑不得。
好脾气地跟他解释：『有些日常用的话，别人不一定耐烦看我打的字，我就让希曦帮忙录了一个简单的语音库，到时候可以直接点来放。不说话拿个手机放声音已经够怪的了，如果放出来是个男版的声音，不是更怪了。』
不过还是暗暗记下来，这个人好像不太喜欢听语音库，以后只打字给他吧。
清陌没想过自己输在了性别上，怔愣了半晌，只好跟着挟了一筷子松鼠鱼，低头默默地吃。
鱼肉的浇汁入口泛起一阵酸意，清陌想起那个“拿个手机放声音已经够怪的了”，心头忽然被什么细细密密地扎了一片。
他对这感觉很陌生，因此茫然了一瞬。
云萌因为说不出话，比其他凡人，过得更不容易吧。
云萌渡劫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吗？自己的到来，真的能帮到圣君吗？
“你……”他清了清喉咙，把自己不熟悉的感受压下去，闷声问：“你是不是，很想能自己说话？”这个会不会就是云萌的劫愿呢？
云萌看他不再纠结要帮自己录音的事，刚松口气，就听到这么个问题。唉，这人会不会聊天啊！不过，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直球，就诚实坦率地回答：『想的呀。』
清陌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坐着埋头吃，云萌忽然觉得，一直萦绕着自己的孤独感在这一刻似乎少了两分。
她和白希曦虽然同住，但是除非是拍夜戏时在剧组一起吃盒饭，否则很少同进晚餐。
两个人收入相差太大，她不希望希曦总是为了她降低饮食标准，白希曦邀她同吃了两次，就贴心地不再提了。
现在有同为穷鬼的清陌陪着一起吃小饭馆，感觉还挺好的。
她眼尾浮起一点笑意，小心翼翼夹起一个圆溜溜饱满金黄的板栗。烧鸡里的板栗香甜粉糯，她觉得比鸡肉还香。
清陌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唉，要是自己在天界少磨蹭几天，就能早点来找到云萌，也许早就帮助云萌实现愿望了。
他坐直身子，郑重地说：“我现在有一万，等综艺的一万五到了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