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是满足,身心愉悦地告辞离开,却发现顾伯母待他似乎不像初来时那样热忱了。他有些不解,一旁抹干净嘴巴的茂栗倒是觉得唇齿留香,忍不住为顾小娘子的母亲说话:“公子,您以后可揣着点,别太……明目张胆了。”
谢崇椋一愣,继而皱眉:“我做什么明目张胆了?”
茂栗嘿嘿一笑,却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了。
谢崇椋回到书院时,天色已黑了。他刚进自己房间就被人一把搂住:“好小子,上哪去了?”
谢崇椋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淡定地拨开对方的胳膊,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什么时候来的?”
柏安见没有吓到他,撇撇嘴也坐下来:“真是无趣。我申时就到了,下午和师父师娘一起用的饭。听师父说你被陆典吏拽走,给人家祖上上坟去了?”
谢崇椋无奈:“你还能猜不出怎么回事?”
柏安虽在临县做官,但是因他少年时也曾拜读在聆雅先生门下,对丹县的一众官吏也算是熟悉。他想起这陆典吏便不由得调侃:“这般似聪慧又似蠢笨,时而耿直时而圆滑的人,倒也是有趣。不过一个小小典吏,家底却是殷实,怎么,你不查查?”
见谢冲莲不语,他又凑过来:“听闻陆家的小娘子貌美如花,又很是知书达理,在整个丹县也算是佼佼。莫不是因此你才放过他一马?”
看着好友脸上的促狭笑意,谢崇椋面无表情:“要查,但还不到时候。还有,以后少听些传闻,尽是些不尽不实之语。”
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整个丹县的佼佼者不该是顾玉潭吗?
谢崇椋回想起见到她的每一幕:在陆段氏家中,她句句话将人气得跳脚,偏偏自己又一脸认真肃穆的小模样,那机灵劲儿真是越想越让人心动。
第一次去她家中,她不过才看了一日书,便能将他的问题尽数回答,虽有错漏,却依旧让他惊诧于那一份聪慧。
在书院外和今日的坟头边,她护母之心都令人动容,尤其今日,头一次听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纯孝至此,怎能不让人敬服?
还有山坡上的妙语连珠,害羞时的回眸一笑,就连今日吃饭时还不消停的一张小嘴,都让人不知不觉地倾慕。
倾慕?
谢崇椋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词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动了心?可她不过才十五岁,自己却已二十有三了。
但是……
自己所见所识的女子中,无有比她更美丽动人的,也没有比她更聪慧机智的,更没有比她能与自己谈笑风生、心意相通的。即便是有吧,可是在她出现后,仿佛都纷纷后退了一射之地,将自己心中那片荒芜之所,只留她一人孑然独立。
她自悠闲自在,在他的世界来去自由。而他却不知不觉间深陷在那一颦一笑,只想将那娇俏的身影禁锢在自己一人的心田。
谢崇椋想得越是清楚,就越是一阵阵心跳如擂。
旁观的柏安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转红,觉得怪异,赶紧拍他一巴掌:“喂,谢崇椋,谢蕴之!你想什么呢?”
谢崇椋被一巴掌拍得醒转,看向满脸怀疑的好友,慌张地拿过水杯遮住脸:“没,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柏安自是不依不饶地非要问个清楚,谢崇椋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算是安顿住好友,将他推去了客房。而自己再坐下来时,心头却不由得发慌。
这样出众的顾玉潭,是自己无意中捡到的宝。若是等她再长大几岁,上门求亲的只怕是络绎不绝,到时候……
自己现在便要抓紧时间告白,起码要对方知晓他的心意!
谢崇椋走到书桌前提起笔,便准备写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