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间内的谁不满了似的,忽而一阵东西翻倒声,强制将知夜音的视线投在它身上。
知夜音拉拉链的手倏地一顿,正好抬头,便看见了走廊尽头正面对着她的一扇门,一扇被封锁已久的门。
她放下手中的事,颤颤兢兢起身,没敢迈开步子靠近,只是保持原地不动的姿势,视线不偏不倚落在杂货间的门上,轻声询问:“谁?谁在里面?”
她有一种直觉,昨晚肯定有人进来了,只是自己未曾看见。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接连一阵的翻倒声。
知夜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深深咽了几次唾沫,拿起地上的手机就向门外跑去,顾不及自己凌乱的模样,将大门紧紧关上,在她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一通来电音乐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手一抖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很吵闹,人声纷乱,半分钟过后才响起清晰的人声,是不耐烦的年轻女孩的声音:“夜音,你还没来吗?就差你了啊!”
知夜音听到声音,好像濒死的骆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喘着气告知她自己现在的情况:“安眠!我家里有人!”
短短几个字,周安眠立即从她急切的语气中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快速留下一句“等我”后挂断电话,叫上班上的几个健壮的男生一同前往。
而此时,另一边知夜音紧握着手机,在门外踱着步,时不时瞄一下门的动静,生怕屋内的人气急冲了出来结束她短暂的一生。
时间如沙漏,一分一秒地流逝,这过程的缓慢让知夜音越来越煎熬,在她干脆准备放弃等待报警的时候,身后周安眠的声音传来。
她重获新生般回头,在周安眠站定在她面前的一瞬间,她便死死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陪她一起进去。
周安眠点头,回头瞅了几眼那三个男孩,他们明了,率先走向前,猛地将门打开,开始四处“地毯式”搜寻着。
“他们……胆子还蛮大的哈……”知夜音尴尬地看着那三个男生神情极度认真却又有些滑稽的模样,想笑但又发觉时间不对,极力憋住。
周安眠拍了拍她的手臂,告诉她没事后与她在外等候着。
在一番不知道如何搜寻的搜寻结束后,其中最为高大健壮,看起来又老老实实的寸头男生跑了出来,疑惑地告诉她们搜寻结果:“啥玩意儿也没有啊?哦,就是走廊那最里面的房间是开着的,里面真是一团乱,你有空真得收拾收拾!”
这句话的信息量庞大,一遍遍敲击着知夜音慌乱的心,她连忙撒开拉住周安眠手臂的手,跑进屋内,直冲向杂货间的位置。
李雁城说的没错,的确是一团乱,无论是有的东西,还是没有的东西。
杂货间的灯被男生们打开了,没有一扇窗的房间总是霉味很重,一股刺鼻的不名气味向她扑面而来,让她措不及防一阵呕吐感油然而生,好在心底的不安感让她强行止住了。
她慢慢走进杂货间,四处张望着这狭小空间,尽量扒拉开那些堆在地上让她无处下脚的东西。
在她想着为自己清理出一条路的时候,一张纸从上面堆积的夹缝中悄然而落,平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知夜音拧起眉头,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是一张很有年代感的老旧照片,还是黑白色调的。
明明该是一张大概于民国时期村家里的一张全家福,可照片中的人们无一不是面色凝重,甚至于厌恶嫌弃的神情。
坐在主位的老人,表情严肃,看样子是一家之主。他身着简朴的布衣,佝偻着身子,被左边刻薄相的女人搀扶着,不过看这搀扶的姿势,是生怕摔不到他似的,极为不上心。
右边的则是摆出了一副雍容华贵的富太太模样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