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软垫放在穆晋安身后,“靠过去吧。”
穆晋安依言行事,神情少有的有些不自在。
“多谢屏姑娘。在下刚才不是有意为之,还望屏姑娘恕罪。”
男子声音磁性温和,不知是不是今日治伤的缘故又带着些沙哑,每次说话总能让安秋鹜心中泛起一阵酥麻。
安秋鹜刚要掀开车门的手又缩了回来,她猛然转身扬手就往穆晋安脸上伸去,她倒想看看,这位赫公子胡子下的真容是不是与他这温文尔雅的气度相符。
穆晋安眼瞅着女子要下马车,没料到会突然出手。
好在他是行伍之人,反应够快。安秋鹜刚刚碰到他下巴,他便眼疾手快地捉住她。
女子手腕细腻,不堪一握。穆晋安却毫不怜惜,起身凑到安秋鹜面前,眼神冰冷,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安秋鹜眨了眨眼,笑地开怀,“赫公子,小女子只是有些好奇,想试试看能不能扯下赫公子的胡子。”
这算哪门子的好奇?
“屏姑娘,好奇心害死猫,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穆晋安面容冷肃,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安秋鹜顽性大起,她掰开穆晋安的手抽出自己的手腕,趁他不注意,轻轻扯了扯他的络腮胡,在他变脸前飘然下车。
“有一事我得和赫公子说明。我救人有救人的规矩,凡我所救之人都要记录他的身份住所”
他二人隔着车窗,彼此都看不见各自的神情。
只传来穆晋安平静的声音,“这个规矩恕在下不能遵守。”
“我知道赫公子有所隐瞒,也不指望公子如实相告。但要我破例也可以,只要公子出手足够阔绰,规矩也是可以改的。”
女子声音轻快,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
这是想要他多给点诊金?
“屏姑娘既然开口,一切都好说。不知姑娘想开价几何?”
安秋鹜轻声笑了笑,“赫公子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小女子要的不多,只要二百两。”
“黄金!”
车内的男子半晌不说话,只听见一声声手指轻叩木窗的声音。
安秋鹜也不急,她就站在车窗外等着。
“好,在下答应屏姑娘。”
安秋鹜挑挑眉,到底等到了她想要的。
马蹄踏过青石板。
安秋鹜看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江白坐在车辕上,越想越生气。
他转头冲着马车内说道:“公子,你就这么答应她了?这姓屏的真是狮子大开口,整整二百两黄金,她怎么不去抢!”
穆晋安闭眼坐于车中,闻言只手指微微动了动,并没搭理江白。
江白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不知不觉就把话题扯远了,“想想咋们西北军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他娘的没见过这么多钱。”
“听你的意思,是怪本将军给你的军饷少了!”
穆晋安突然出声,把江白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公...将军,属下岂敢。只是实在瞧不惯那姓屏的。”
别看他家将军这两天在那姓屏的面前谦和有礼,他们这些亲卫却最是知道将军的脾性。
穆晋安声音依旧平和,但说出的话却不怒自威,“放肆!”
“人家一个姑娘,你左一句姓屏的,右一句姓屏的。你少时读的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身边亲随大多都读过书,江白的称呼让他极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