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谚如今顶替了赵合,自然也要随了这荒谬的习俗。
她听见小谚模糊地“嗯”了一声。
村中的夜晚,狂风呼啸,如同鬼哭,暗合着耳边滴滴答答的血流声,无比凄凄。
外头突然有人叩门,缓慢的三下,透露出十分的踟蹰。
明鹊秀眉微皱,收起小蛛,回身捻了个诀去开门。
风动,门开,站在檐下摇晃的灯影里的,是个翠衣的少年。
“谢惊堂?”
为了防止又被某人红着脸说“放肆不检点”,明鹊随手捡起床边的外袍,遮住了身上单薄的诃子:“怎么?你不是说不过来吗?”
“我又不是害怕!”谢惊堂身后披散的墨发被哭啸的狂风卷起,像是狸奴身上炸起的软毛,“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吃东西。”
他细长白皙的手上捧着两个红彤彤的干瘪果子,有点眼熟,瞧着像是祠堂供桌上的东西。
“祭品你也敢偷?又不怕被鬼找了?”
“这个在角落里,估计是没人发现,祭品怎么了?不吃白不吃。”
明鹊唇角一抽,叹气道:“进来吧。”
“我真的不是害怕,你不吃我就走了,只是看你可怜怕你饿死而已。”谢惊堂死鸭子嘴硬地补充了一句,身体却很诚实地踏进了温暖的房内。
她配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又拍了拍榻,示意他坐。
房间很小,床还算大,谢惊堂红着脸犹豫了好一会,才蹭着床边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明鹊先前把烧饼给了阿翠,如今确实也有些饿了,魔族修炼不戒口腹之欲,更没有“辟谷”一说。此时与谢惊堂相对而坐,干脆地接过果子,啃了起来。
没什么水分,甘甜的口感,算不上好吃,但明鹊不太在意。她幼时时常挨饿,一向只要求食物能果腹就好。
谢惊堂手里攥着另一个,用余光瞄着明鹊,心里想着,五毒魔尊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嘛。
她长得很冷很艳,可是吃东西的时候,腮帮子跟普通人一样也会鼓鼓地耸动,像个安静而专注的小动物。
好像...还...有点...可爱。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立即在心里大声地唾骂自己“脑子不清醒”。
“叮——谢惊堂信任值上升2,好感度上升2,目前数据:信任值12,好感度12。”
怎么莫名其妙上升了?
明鹊疑惑地抬起头看了面前梗着脖子,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模样的少年一眼。
他以为明鹊吃完了,一边说着“本少爷吃不惯这种破果子”,把本来准备入口的另一个果子递了过来。
“不了,你留着吧。”明鹊摇摇头,又把话题扯回了‘睡觉’上,“我要休息了,你?”
“...我走了。”很要面子的谢少爷说。
窗外的鬼哭狼嚎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她看着谢惊堂突然扭曲的脸色和缓慢的动作,心下不自觉地有些失笑。
谢惊堂不是个乖巧嘴甜的人,反而是那种并不惹人亲近的别扭性格。比如现在,明明是害怕,又不想在她面前服软。
可是,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家人的宠爱和关怀里,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会让人忍不住地一再迁就他的小傲慢和小娇气。
“谢惊堂。”她叫住了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少年。
“干嘛啊?”
少年羞恼地回过身,却看见明鹊主动让出了半边床铺,又掀开了被窝的一角。
“......”
他愣愣地看着那张被昏黄灯火模糊了轮廓的美丽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