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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春(2 / 3)

,怎的不将养多些时日,随意出门,万一落下些有违终身的后遗病症,可如何是好呀?”

“有劳燕大人挂记,草民身体无碍。”

“是嘛?”燕故一说着,面带关切地上下瞧了他一阵,着重看了眼虞兰时脖间系着的雪青缎带,“虞公子衣着好生别致,燕某眼拙竟不曾见过,可是这南城水乡新近的风潮玩物?”

不待虞兰时回应,他已悠然说:“说起来,燕某一路由北至南到得这里,观洛临城中确实与北方那边的风土人物极为迥异。单说衣着一项,北境多游牧,善束袖骑装袴服,好素净或沉色,多干练利落之风。王爷也常说,唯有如此可彰我大朔男子气概,不肖那些傅粉点朱之徒,未免煞了……”

说到这里,燕故一瞥了旁边一眼,仿佛是才察觉虞兰时的脸色一样,连连告罪道:“失言失言,燕某一时失言,虞公子莫要怪罪。燕某无心针对,方才未及细看,其实如虞公子今日穿着,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虞兰时不管他话里有话,一径面色清淡,只觉得对方身上那身素雅的月白色格外刺眼。

木架上的枭风受不了此处浓得熏人的茶味,跳窗振翅而去。

一杯茶落肚,燕故一又道:“今日燕某与虞公子相谈,竟有相逢恨晚之感。冒昧问一句,不知虞公子今年贵庚,可行了加冠之礼?”

虞兰时回道:“草民未及弱冠,今年十七。”

“十七啊,真是年轻。”燕故一感叹道:“算一算,倒比燕某、比王爷,小了二三岁呢。若是虞公子不嫌弃,燕某便冒然担下兄长之名,称呼你一声贤弟可好?”

虞兰时静默片刻,盯着眼前那盏余烟渐消的碧绿茶汤:“燕大人昨日说,有些事情,是草民断断高攀不来的。”

“欸?”燕故一像是才想起这事,恍然大悟般,“此一时彼一时,昨日是愚兄失言,贤弟莫怪。”

“燕大人失言如此之多,岂不知如何能在王爷身边呆得这么久,大人可否不吝赐教一二?”虞兰时抬起眸来,回问道。

隐约带刺的一句话,被他轻声问出,就似只是好奇而已。眼神也无害,不是当真懵懂清纯,便是善于伪装。

让人想起昨夜在门廊下,今安背后,这位年轻公子一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敌意。

燕故一斟茶的手一顿,笑意更深:“愚兄行事确实多有不妥之处,谋略才智也不算周全妙算,能在王爷身边留久的原因无非是——”

对上虞兰时骤然变化的眼神,他一字一句道:“王爷对我颇多容忍。”

虞兰时一怔,掐皱了案下的袖口衣料,粗粝的金线纹路磨着指尖。

“说起来,许多事还要追溯到燕某与王爷初识之时,那是在七年前……”燕故一作滔滔不绝状。

未等他说出下一个故事,跪坐左下席的人陡然站起,行礼道:“今日叨扰大人许久,草民不便多留,先行告退。”

光影一晃,门上悬挂的竹帘一掀一落,那雪青色身影已出得会客堂,往院门口去了。

燕故一端坐原地,抬袖将炉上偎火的小壶提起,碧绿茶汤呈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壶口落至白玉杯中。

“这不就把人请走了吗。”

——

名仟守在会客堂的院落外,站了不到两刻钟,先是一只好大的白鸟从窗口飞出,嚣张地路过头上还掉头来啄他。好不容易狼狈躲过,刚整好衣袖,转眼就见公子从堂内走出。

衣袖猎猎,步伐匆忙。

好似生气了。

名仟忙忙赶过去:“公子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要等到、等到王爷回来吗?”

虞兰时步履不停,“先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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