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足不知餍足地汲取着所能捕捉的一切甜美的气息,并且不断地生长。
或远或近的触足都因这难以抗拒的味道而聚集在这里。
狭小的卫生间本是白色的瓷砖布置,此刻墙面映照出陈疏清的身影却已经几乎完全被那些触足给淹没了。
腰间、足底……就连柔软小巧的耳垂它们也不肯放过。
陈疏清感觉自己的精神正在明显的涣散,精神的疲惫感从来没有如此明显过。
并不是身体导致的精神的疲倦,而是单独的意识困倦。
是那些触足……
它们在汲取她的精神……
陈疏清竭力保持清醒,但还是难以避免地感觉到了晕眩。她甚至怀疑继续这么下去,她得变成一个白痴。
“咔哒”一声,本来落锁的门突然被打开。
陈疏清艰难地将视线移过去。
是席南。
不,或许该说,是“席南”。
席南其实长得并不差,但和陈疏清堪称惊艳的容貌相比,只能说是清俊。但是此刻陈疏清对上对方黑沉的眼睛,那种阴冷的气质却立刻让他本只算得上中上的长相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贴过来,声音如毒蛇吐出蛇信:“你好香……”
他亲昵地将鼻尖埋进陈疏清柔软的微卷的发丝,深深地嗅闻了一会儿,连包裹着陈疏清的那些触足都跟着明显地颤动起来,鼓起了如青筋一般的脉络,水光样的光泽跟着颤了颤,就好像陷入了因为摄入酒精过多而意识恍惚的状态一般。
好香……
好饿……
还要还要还要……更多!!!
祂抬头,正见着陈疏清因为意识涣散而微微张开的唇。
那唇瓣极其柔软红艳,即使不用涂抹口红,也足以动人。更何况经过细小触足因为兴奋而进行的反复摩挲,此刻那唇瓣已嫣红至极,就好像树梢上挂着的熟过了头的果实,颜色是过了火的,味道也是过了火的。
尤不嫌满足的祂看着那唇瓣中露出的一点若有若无的贝齿,对着唇咬了上去。
是湿润的。
祂喜欢湿润的感觉。
祂喜欢那种带着醉酒一般浓稠的,如同经过发酵的甜味,因此将津液全数带走。
不够、还不够。
祂从不懂克制为何物。
因为主的要求几乎从无得不到满足的。
触足们感知到了祂的意志,不再满足于从皮肤外汲取那独一无二的甜美味道,而是从各种细小之处打破人类的屏障,让对方难耐地颤动身体,从喉咙里溢出一点破碎的声响,然后被“席南”全数吞下。
陈疏清几乎要疯了。
这群不知餍足的强盗完全不懂什么叫做节制,只知道索取、索取、还是索取,根本不在乎非人和人类之间的巨大差距。
陈疏清已经感知到自己接近极限,若是继续下去怕是不疯也得傻。
滑腻的触足困着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发出声音,陈疏清只能简短的发出几个音节,就放弃了这无用的尝试。
想点什么。陈疏清告诉自己。
她得改变自己的气味。
什么都不想并不会让她的气味令对方厌恶,只会引来更加凶猛的索取。
陈疏清甚至觉得,如果可以,那些家伙甚至想要绞碎她的骨头,好得到更多喜欢的味道,根本不顾及自己是不是在涸泽而渔。
得让它们讨厌。
不然它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停止。
那一次,那一次她是想到了什么,才让那些家伙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