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舱室多远?龙船有多大?巴掌大的地方也有人截胡。怕只怕是他自己临时起意,去了别处。他更喜欢旁人。
那她也顾不得。只要他来了,她总得哄着他打叠精神。手还是颤,掀开他衣裳,再瞧见那片红紫,她眼泪霎时盈满眼眶,心头又酸又疼,难得她竟然嫉妒起来,虽然更多的是心疼。
玩儿就罢了,年轻喜欢新花样,可是没轻没重折磨爷们儿算什么,这一下小半个月才能好。由红转青再转黄,小伤,可是放在龙体就是大事。
龙袍只解到腰,露出腹部结实的块肉,他打年轻就练得好,圣|祖爷打布库,乾隆喜欢丢石锁。他练得膀大腰圆,线条分明,两条胳膊又长又有力。穿着衣裳不显,脱下衣裳她们没有不爱的。
不过,他最近像胖了点儿,腰上的块肉轮廓微微模糊,上次还是八块,这会儿她瞥一眼难数出八块……
他果然长久没来,时间长到他日日扔石锁也发福,她都没发觉。
胡思乱想间,她一只手在他鼓鼓的肩上扶着,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哭什么?”
她跟闷雷炸醒了一般哆嗦,抬眼看他,他脸上又隐隐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怕得她一对大泪珠儿刹那从眼里滑落。
呵,哭什么?她心里又酸又妒,怕是没人能体会。抬手胡乱抹一把脸,仍埋头解他的龙袍,柔声说:“冷,主子躺下暖着?”
她不着寸缕,冻得浑身打哆嗦,颤巍巍转身帮他扯锦被。刚扭头,被他一把推在床上,脸埋在展了一半的锦被里,身后贴上具火热的身子……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她惦着他冷,一心给他展一条锦被,可腰上摁着一只手,她动弹不得;刚没成的事儿这次成了,她的魂儿被他撞个稀碎,一身骨头碰着他的,她仿佛自己被自己硌得生疼。
是瘦得过分了些,想生儿子,该长点儿肉。
这么想着,她转头轻叫一声:“主子……”声音颤,只两个字也空出过分的余裕,被他凑到耳边吁着粗气警告“别说话”。
她又忍了约一刻,被他狠狠摁在手下身下,她有些吃不消,已经喘不上气。他这夜跟往回不同,是不曾有过的急切狠辣,热手心儿摁在她腰上格外热火,昏沉间听他莫名其妙哼一声“喜绕”,身上的束缚瞬间解去,终于能喘上气儿,她慌张起身掀着被窝儿裹了两人,两个水里捞出来的“汗人儿”。
乍冷乍热,她蜷成个虾米,纵使周遭堆锦垛绣,她也冷得发颤。
先是浑身冷,全身裸在夜凉的空气里;等被他激热了,他又毫不留恋一轱辘从她身上下去,失了他这个火炉儿,她带着浑身汗重新掉进冰窟窿。
她又发现一样乾隆的金贵,自从永琮殁,她只有靠近他时,才能吸到点儿热乎气儿,身上心里才有丝暖意。
躺着不敢动,她盯着他雾着汗的玉白面孔,小声说:“主子,打明儿起,我多进点儿。过会儿就叫影青热碗牛乳。”说她瘦,就长胖些,只要他多来几回……
灯突突跳,落在他玉白的脸上是忽明忽暗的光,阖着眼睛躺着,他重变回沉默是金的模样,跟刚刚的火热急切仿佛换了个人。她犹豫着还要说什么,他闭着眼睛伸手到她脸旁。
她忙凑过去,身子仍僵着不动,双手捧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孔上,陌生的香气又笼过来,有了这只热辣辣的手,她觉得安心,什么也不必说了。
虽然他现在冷冰冰,可他刚刚火热急切,是愣头青小伙子对新婚福晋才有的闯劲儿,虽然没做嘴儿,可她忍不住想起来她嫁他那夜,他眼神迷离,脸上的胡茬儿一直揉着她细滑的面皮儿,第二天嘴唇肿了,唇周一片红。
“主子……”她轻轻唤一句。从嫁他,他就是她的主子,他是皇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