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回溯,她一定要在他离开前好好地报复回去,现在好了,想骂人都没人听了。
于是,留下来的双面镜成了发泄情绪的出气筒,从柔软华丽的床上一跃到了庭院的花丛里,除了站在二楼窗户边上气势汹汹的始作俑者外,没人知道。
...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狗男人下了命令,赫蒂只觉得从那天起的课业量突然翻了一倍,除了晚上休息的时间外,这倒霉家教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提醒还没完成的课业。
这也导致了赫蒂每每想起那天就气得把落在花丛里的双面镜扔了又捡,捡了又扔,往复循环,一直到她被这该死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实在没精力了才算完。
于是赫蒂逐渐养成了另一个良好的习惯:在休息时间和这个倒霉家教骂某位周扒皮。
当然了,从头到尾就她在自言自语,斯托克充当了一个完美的垃圾桶角色,其实最开始他还会维护,但自从她被气到连他一起骂后,他就安分守己地闭嘴了。
最可恶的是,就因为某位周扒皮的突击检查,好不容易的周末也泡汤了,全被用来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所以这几天她是相当暴躁,一点儿不顺心就会发脾气,连带着家养小精灵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整座庄园都仿佛笼罩在黑压压的乌云下,随时会有风暴降临。
就比如晚餐时间,她只是没拿稳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了,就这点小事她都能怄气。
“..斯托克!你的大人和我作对,这个叉子也和我作对!是不是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东西都要欺负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起架来很厉害吗?总有一天我也可以,不就是看我小,才这么管着我!狗男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从这一刻开始,她嘴里絮叨的就没停,斯托克只得放下刀叉,挪了椅子离她更近一些,再接过她面前的刀叉,在她断句的间隙喂她吃一口,任劳任怨得像个老妈子。
然而骂上头的她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就是越说越委屈,一双眼睛不一会儿便发红了,慢慢的也带起了哭腔。
是的,这种早起贪黑没日没夜学习的日子,她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压力又大,心里又憋屈,今天终于绷不住了。
她这边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个倒霉家教,但对方又跟个木头似的,除了递纸巾和两句生硬的关心外,其他什么都不会。
谁能想到那个周扒皮居然说到做到,说不回来真不回来,也不联系,就把她丢在庄园里自生自灭,一点儿也不在乎她。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呜...坏人...都..是...坏人!”
她接过纸巾抹眼泪,却越抹越多,再抬头看这倒霉家教无措的模样,她吸了吸鼻子,轻咬着下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头撞进对方怀里,死死抱着他不撒手,然后继续哭。
没有发生她想象中被推开或是被摆正的情景,这个家教一动不动任她抱着,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她的哭声渐渐没了,又平复了好一会儿,她才仰起头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开口,“我要吃饭。”
因为才哭过,她的声音有些哑又轻,再加上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撒娇一样。
她清楚地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喉结动了动,即便表情未变,可他的耳朵似乎有点儿红,正当她怀疑这个家教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时,他已利索地重新拿起刀叉喂她。
是的,刚刚她就故意的,想试一试这个家教来着,毕竟经过那件事,她多少有点疑虑,可对方的表现没什么出格的,会害羞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