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一直沉沉地低着,面部正对着面前那一片潮湿的黑色地面,眼神低垂地看着这片土地。
这片土地明明没有什么不同,还残留着刚下过雨的气息。
云下的月亮很圆,在全黑的天空中散发出银白色,原本全黑的天空中隐隐有些月亮散发出来的微光淡淡地辐照着这一片静谧的城市郊区。
那幸存的一丝一缕银白月光从云中丝丝缕缕地洒下来,侥幸的月光落在那名女子的后背,落进了他的眼底。
这位女子从始至终没有换过姿势,她仿佛和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任凭风雨漂泊,她在那岿然不动地待在那里。
她的衣服在飘飘细细的雨丝和一阵一阵狂热的风的交错中被风吹起又被雨打湿,又很快被风吹干。
雨打湿,风又吹干,循环往复,可是她没有逃避这些。
周围的环境在她的身上发生着变化和作用。
她却像个无事发生低垂着脑袋跪在那,她是死的活的都没有人能分清,她是雕像还是人也难辨。
不过她的脊椎挺直着,从而可以看出她还活着。
他的错觉让他近乎笃定地认为她随时会晕过去。由于这种错觉暂时占领了他的头脑,因此他的眼神如同不敢交错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脊梁。
可他的视线淡漠,带着些许的不可理喻。
他辩证地看待着自己的行为,一边自嘲着自己的行为好笑,一边却又无法迈开腿径直走掉。
在一片黑暗中,晚上的月光不明不暗正好足以看到她,她比周遭的景物稍明亮一些。可如果他不站在这里。这个空间似乎也会如同不存在一般。
钟声响起,象征着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夜晚的钟声已经响起过好多好多次了,她却像没事人那样依旧跪在那里。
这不是他该沉入的地方,比起属于这儿,他更属于那种华灯初上谈笑风生的酒席的主座。可是另一边他却又表情凝重地推了那一切站在这里。
她和这个地方像是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外。
他的目光像是有化不开的深沉的愁绪和忧愁,多少个时辰都无法带走似的。这份视线落在院里的这名说远也远说近也近的女子身上。
这几个小时中,风,树叶都在发出声音,院里跪坐着的那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像是没有生命,唯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她确确实实存活着。
毕竟她的脊背还一动不动地挺直着。
她的发丝根本没有移动的痕迹,只是静静地在环境中随风舞动。
他的心不诚,他也不信佛。因此他就算站在门口静静地听了好几次钟声,也始终没有迈进门。他在那里站着不动,久而久之也如同是一个半生半死的人。
他只有呼吸还在那里带不走,其他好像都已经随之麻木。
万物皆有声,唯独她没声,任何活着的生物都能够肆意地盖过她,她如同被覆盖在万物的底部。
这才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他的头顶撑着一把黑伞,此时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夹克也抵挡不住四周环境中四面八方而来的冷意,冷意像是钻缝那样钻向皮肤。可是他不冷,她穿得比他少,而且她的头上没有伞。这个原因和视线反而让他忘记了寒冷。
他看着她跪在那片风雨里,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寒冷。
苦涩似乎能够顶替寒冷存在。
这个女孩在她家破产之后,父亲被查出财务漏洞之后关进去了,家倒了。社交媒体全部都在议论纷纷关于这个热点,全民都在那里发出声音,全世界都在说话。
她这个原本热度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