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温顺?一直跟在你身后等着你,是这样么?!顾原森,你还有资格么?是你先离开的,是你不打算回头的!你现在又来质疑我,你有没有心!”
他的心,被她吼得极速颤抖,他无力辩白:
“可我不只是你的爱人,我也是永森的老板。”
她当然听不进去:“你错了!不是爱人,我只是你一时寂寞拿来的消遣品!”
“你不是!你怎会这样想?”
心跳忽然漏掉一拍,他急忙解释。她却极速收敛面容,冷得像块万年寒冰。
“不重要了。我等过你,哪怕你给我一个电话一条讯息,可你没有。你理所当然直接将我舍弃,永森的名声,你的颜面,我顾森无关紧要。我的感受你不在乎,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要来在意你!”
她说的句句属实,他再无力反驳。
那一刻他只有松手。
见她毫无留恋掉头就走,他心底涌起源源不断的自我怀疑。
为什么?之前认为再正确不过的决定,现在看来也许竟错了?他又何来的笃定,她会一直留在原地?周遭的事物在变,他也会变,为何他认为顾森不会变?
为什么?
或许他心底早有答案。
然而两天后,顾森还是去了。
是周介文。
他亲自过来找她,说了一些话,有些顾森不大愿意记起,只那一句。
他说,森森,不管是你还是妈妈,永远都不可能一直躲在背后害怕着,要想事情有个结果,人必须往前走。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若自己一直不愿放下,便是真正放不下。
她想着,见了面,等顾原森的合作案结束了,那么丁美格就会回去美国。也许她们母女自此之后都不会再见面。之前两人的联系是因为顾原森,现在顾原森也走了,那么连接的媒介就会消失,可笑她们母女一场,情感竟淡泊到要靠别人来维持。
而顾原森,或许以后也不会再见。
可是,顾清的出现将一切表面的平静全都打破。
她真不知这人今晚究竟发的什么疯,硬拦着不让她走。只是一个洗手间的功夫,足足跟她耗了半小时。她自小便讨厌顾清,这几日心情也是跌宕起伏,耐心早已磨尽,爆发即在顷刻之间。
“果然遗传。母亲什么德行,女儿就是什么德行!尽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真不要脸!”
就是这样一句不知轻重的话,下一刻便惹得顾森冷着脸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顾清都被打懵了。
她惊惧着一双眼,发现面前的顾森,神情就同儿时自己用剪刀将她的芭蕾舞鞋剪断时,她的神情一样。说不上有多愤怒,却足够恐怖。那眼神投射出来的寒意,让顾清毛骨悚然。接着,顾清就自顾自委屈地哭了。
而这一幕,正好被那边的顾淮撞见。
于是他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要求顾森道:
“跟妹妹道歉。”
“谁是妹妹?”
“顾森!”
“你不用吼,我不是聋子。”
顾淮这样不问缘由,明目张胆护着顾清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让顾森更恼火。
顾清见风使舵,在里面添油加醋:
“爸,不用了。她现在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顾淮不悦扫了顾清一眼,顾清立马闭了嘴。之后,顾淮严肃说:
“小森,爸爸再说一次,跟小清道歉。你做姐姐的,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对妹妹动手。”
顾森轻蔑一笑,望着顾清:“妹妹?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