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六目相对，都有些吃惊。
安宁完全忘了李丽君这周住她这儿远程上班。李丽君对于安宁大白天不好好上班却带回家来一个男人倒是颇感欣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安宁已经不顾礼节，迅速拖着陈焕进了自己卧室，关门之前，丢下一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安宁拉了陈焕进门，立刻有些后悔，推着他坐在椅子上，“你先闭上眼！”
陈焕乖乖闭眼，听着安宁叮了咣铛的收拾屋子，“不用收了，我还不知道你，不如我帮你收。”
安宁把能塞进壁橱的东西都塞了进去，然后说，“好了。”
陈焕睁开眼，屋子不大，比想象中整洁很多，不觉笑了，比起他以前突然回家发现卧室里像台风扫过一样强太多了，“这不挺整齐的，你慌什么？”
安宁笑了，“被你同化了，每天睡觉前用一分钟收拾屋子，还真管用。”
陈焕站起身，向安宁走过去，也不过是三小步的距离，
“我好想你啊。“妲己在她耳边轻声说。
没出息的纣王全身都有些颤抖，但还是用了最后的意志力说，“丽君在外面呢，咱们先说说话好不好？“
妲己的气息消散，陈焕挨着她坐在床上，“你以为我要干嘛，我本来也是要和你说话，咱们有多久没好好聊天了。”
安宁嗯了一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半晌无言。
还是变得陌生了。安宁看着自己的膝盖，毕竟我们生存的世界是那么截然不同，虽然我那么爱你，几乎丢掉了理性和常识。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诉说我的焦虑，你的压力我也不能真的体会。你也一样吧？你以前说过，想念的并不是我的灵魂。
陈焕没话找话说，”外头是你室友？要不你把这公寓让给她，咱们重新租一个？“
“不是，她住三藩，这星期她来洛杉矶看男朋友，才住我这儿。”
“那她怎么不去男朋友那儿住？“
“她喜欢这种边界感吧，以前他们俩都在三藩，她去Dave那儿也最多呆一晚，她说只想享受恋爱，不想同居。她说距离产生美。”
“距离能不能产生美我不知道，能生出隔阂倒是真的。”陈焕说。
“我们好像一开始就住在一起，距离不是零就是无限远，好像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安宁说。谈恋爱是一个互相了解互相试探爱意的过程吧，她作为一个粉丝，一开始就单方面狂热地爱着他，陈焕大概感受到了，也毫不犹豫地报答回来。这不是爱，是仗义啊。
陈焕说，“你喜欢谈恋爱，咱们就谈恋爱，其实先结婚后恋爱也是可以的。” 他小心地看他，感觉到裤兜里的戒指蠢蠢欲动。
这个年代，没有男人因为仗义求婚，这个人大概是爱我的，可我不敢相信。安宁看他，“你干嘛对结婚这么有执念？做你这行的人不流行英年早婚。”
陈焕笑，“所以我要改行嘛。好好，不开玩笑，我对结婚没有执念，只是对和你结婚有执念。我其实间接直接求了你好多次了，你干嘛老是不同意？不要说你不爱我，看你这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安宁不觉笑了，“我只不过是觊觎你的身体。。。”
“那你不是傻, 结了婚随时都可以合法地拥有它。”
李丽君隔着不隔音的门喊，“我去Dave 那儿了！明天再回来！”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陈焕做脱T恤衣服的动作，“好了，这个身体你可以暂时拿去用用。要想长期使用，你求婚。”
安宁摁住他的手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对自己没信心。等我足够自信了，一定跟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