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出斜阳,关山阵阵苍。
宋江,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忧心忡忡,他虽说既然没有见到尸体,那就说明人还有救,但到底结果如何,还得等他们回来再说。从之前光头之人所述,加之那个脸上刺金印之人的反应来看,他若猜的不错,那位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松,也就是被发配孟州的武都头。也就是自己来时,柴大官人告知的武兄弟了。
宋江因工出远门,路经柴大官人府上,小住了几天,大官人谈起武松是扼腕长叹,又怀疑事情的真相。所以和他谈到,自己也就上了心,原想着去打听一下,没想到由于贪赏美景,走错了路,所以才拐到这儿来。哪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踏破铁鞋无觅处,竟让他遇到了自己想打问的人。按说柴大官人底下能人辈出,随便派一个打探消息不是问题。但为何非让找上他宋江,他也明白,这里面多少有点儿避嫌的意思。
早听说那西门庆不是什么好人,对上他,武松成了阶下囚,也并非不可能。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一个正发配之人,不老老实实去孟州,而跑到这个地方来,却是让他很是好奇。
哪知道正当他想的出神之际,从江边过来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粗俗至极,
“大哥,你都受伤了,他们也不管你,你就别去了。”小个子估计累坏了,都快跟不上了。
“就是啊大哥,你也听那张大哥说了,他们都出来找了,还不如听他的话在那儿歇歇脚,吃点东西。”
另一边的大个子也跟着劝。
哪知道为首的那位张口就骂:
“吃你奶奶的头!就知道吃,没找到大哥之前,谁也别想吃饭。都怪俺,不知道那个裹白布的就是大哥和西门庆打架,要找的人,早知道,就是绑也得把他绑了。都怪俺。”
哦?这个头发乱的像鸡窝,黑炭似的脸,满身污血的人,还是山东的,同乡啊。听他那话,宋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能和西门庆打架的,再加上之前的推断,那人定是武松。
可这黑鬼,何许人也?
“大哥,你也别埋怨了,谁知道他当时装成个鬼啊,把咱们吓得半死,还绑他?”
大个子现在想起来还害怕。结果被那黑鬼抬手就是一拳,
“奶奶的,你放屁,谁怕啦?俺是怕俺一拳头上去,将他打死了,不更没法向大哥交差?”
大个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好悬没载江里去。
宋江这边不由乐了,这人有意思,哪知道他这笑声,被那黑鬼听见了,抬头一看,这么个小瘦子坐在那儿,那笑分外刺眼,再加上这货还和自己一个肤色,本就心情不爽的黑鬼,上前就是一个拳头,
得,宋江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意思了。顶着一个乌眼青,他站起来,竟然丝毫不该君子风度,冲黑鬼一抱拳:
“这位兄弟,不要生气,俗话说气大伤身,气坏了身子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这下把黑鬼更惹毛了,登时又一个拳头上去了,这下好了,黑鬼终于看着顺眼了,哈哈大笑:
“你这人好不有趣,俺都打你了,你倒劝起俺来了。说,你是谁?为啥笑俺?是不是你也觉得俺怕鬼?”
宋江顶着俩货真价实的乌眼青,不生气那是假的,关键是疼啊。本就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抗打的底气啊。但文人的傲气势不可挡。
“呵呵……在下又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怎奈,他这些文字儿,黑鬼压根儿不会写,更是挺都没听过,更遑论什么意思,但听着就是不顺耳,所以又要挥起拳头。被一旁的大个子拦住了:
“大哥,大哥,不要再打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