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后,那双刚还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发出一道幽幽的绿光,竟然旁若无人的对着外面云淡风轻地说:
“既然来了,还不准备现身吗?”
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根本没有一点动静,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以为这家伙在梦游。
和尚并不着急,只是施施然站起来,重又坐到刚才吃饭的桌子边,虚位以待。
似乎过了大概一刻钟,门口出现了一道灰色身影,长发披散,眼神忧郁,步伐沉重,满腹心事。
大和尚见了来人,似乎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反倒一脸淡定,
“武都头一路受累了。”
这话说完,来人的脸似乎有那么点变化,但转瞬即逝般恢复平静,慢慢坐到和尚对面,似乎并不准备开口。
和尚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不禁轻笑出声,只因正睡觉的某猪打了个呼噜。
来人不着痕迹的往禅床上瞅了一眼,还没等收回目光就被大光头的亮光暴露无疑。
“呵呵,明明放不下,为何不现身?”
来人还是沉默,似乎此刻不知说什么才好,毕竟跑到人家屋顶上,又被人发觉,给拎出来,场面怎一个尴尬了得。任谁感觉都很不爽,只不过武松现在的沉默却是因为被和尚说中心事。
他曾经打虎时的豪气,当阳谷县都头时的英气,醉打蒋门神的霸气,似乎都变成了过往云烟,此刻彻底改头换面似的武二郎,有的只有被生活被命运所折磨留下的唯一东西----平静。
那张曾经迷倒潘金莲乃至京都李师师等一众怀春女子的狷俊脸庞,此刻被头发所遮,浑身有的只有落寞。
大和尚为他倒了杯茶,用的是刚刚某人用过的杯子。
“虽说佛法讲究凡事自有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但贫僧倒觉得这不适合都头。”
“在下早已不是都头,还请大师以武松相称即可。”
这是他来到这儿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和尚一喜:
“既如此,武松,你既然想知道她是否安全,又既然没了俗世的牵挂,为何还疑虑重重?难道就因为你现在是举国通缉的罪犯?难道你觉得她在乎这个?还是你觉得你脸上有了金印,还不止是一道,配不上她?”
呃,这和尚是不是喝多了?竟然说开了这等胡话?武松一脸担忧的看着对面那张堪称妖孽的脸,本还以为他是得道高僧,肯定不会拿她怎么样,如今看来……
“呵呵,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贫僧虽已出家,但对于红尘中事,却看得透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你那样想小兮的话,恐怕就把她看错了。”
武松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被一个动静惊醒,立马转身,动作娴熟的从后门奔出,看得和尚直咋舌 ,这武松果然心思缜密,竟然连后门都知道。
今晚还真是热闹啊,这一个一个的,果然招惹了那小东西,这热闹是一场接一场啊。且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看的。
这边和尚眯眼打坐,那边屋门口慢慢进来一人,此人一身雪衣,在夜里更显突兀,但那张脸却是瘆人,似乎啐了几十斤冰渣子。
赫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九头虫史进。
进门直接就彪向了桌边的人,也不说话,身子一晃一晃的,直接歪倒在武松刚离开的桌子边,冲着和尚摆了摆手:
“喂,别装了,知道你心不静,装个什么劲儿?好歹也是一寺住持,怎的就如此带头破戒?把一个姑娘放在你的床上?”
他一眼就扫向了床上的我,只可惜此刻的我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和尚慢慢睁开看透一切的双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