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画箱,将笔刷颜料通通往地上一倒,然后继续收拾。
辉仔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萧小姐,你这样拖下去老板会生气的吧。”
“他生什么气?”萧宵捡起一只画笔慢悠悠放进画箱里,强词夺理地耍赖,“我说好收拾完过去就收拾完过去。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萧小姐。”
她身后,杨炎又出现了。萧宵直接向后仰起头,画面极其诡异。她看着在她视线中倒立着的杨炎,嗓音闷闷的:“干嘛。”
杨炎表情凝重:“老板说让你三分钟之内过去。”
萧宵翻了个白眼:“干嘛哦?他心梗啊,需要三分钟内急救啊?”说着,她又当着杨炎的面将画箱里的东西又倒了出来,然后继续慢腾腾收拾。
杨炎头痛:“辉仔,你替萧小姐收拾。”然后他转向萧宵,向她宣布一个噩耗,“萧小姐,老板说你再不过去,以后的记录表就天天打零分。”
萧宵手里捏着的细长勾线笔“咔嚓”一声断了。
算了算了,萧宵。再忍忍,还有大半个月,再忍忍再忍忍,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啊萧宵!!!
她的理智在拼命把她摁回去。
萧宵腾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托住自己半边脸,以一副期待的模样朝花园大声喊着:“哎呀,一晚上没见到蒋先生真是太想念他了呢。”
杨炎沉默不语,希望萧小姐还是见了老板后再开始演吧。
别墅花园的会客桌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蒋天生,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会客桌旁边支了一把高大的阳伞,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今天气温不算太高,加上有湿润的海风吹来,倒也算舒爽。
萧宵慢慢悠悠,一步一挪地走过去,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看着一个小姑娘满脸写着不情愿地走到蒋天生身边,来访者不禁发出疑问:“阿生,这个小姑娘是?”
蒋天生靠在椅背上头也不回地笑着回答:“是医院派过来的康训师,叫萧宵。”说着,他侧身看了眼萧宵,“萧宵,叫一刀叔。”
大佬有令岂敢不从。萧宵立马老实又乖巧地叫了声“一刀叔”。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总有一种微妙的拜年认亲戚的感觉。
叫完人后,蒋天生就一直跟这个叫“一刀叔”的追忆往昔,展望未来。听他们说话,好像这个和蔼的老人是蒋天生的长辈,两人还追忆了一下蒋天生的父亲——蒋震。
两辈人聊闲天,总会聊到一个问题——
“阿生啊,你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成家。以后我下去见到你爸,他问起你来,难道我说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萧宵站在蒋天生身后闷头偷笑,肩头一颤一颤,心里已经笑疯了。
蒋天生!你也有今天!
然而蒋天生不愧是大佬,很快就将话题遮掩了过去:“阿叔,我记得展光有十岁了吧,多高了,成绩怎么样?”
一说起自己孙子,老人简直就有说不完的话。立即跳过了“催婚”的话题。
两个人继续聊着闲天,仿佛不知疲倦。虽然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萧宵站得脚疼。她始终不明白蒋天生叫她过来到底什么事,她在旁边站了半天,这人对为什么叫她只字不提。
终于,老人告辞走了。即使蒋天生盛情留饭,老人也只是笑着摇手,说这次回国就是回来看病的,一年前预约的医生,迟到又要等一年。
萧宵跟着蒋天生送走了老人,忍不住问起蒋天生找她到底什么事。蒋天生一副突然才想起来的样子:“啊,我怕你睡久了对身体不好,所以让杨炎找人去把你叫醒。”
宵宵: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