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明珠大厦下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影。她忍不住再投去一眼。
真的是他!
那一个瞬间,她清楚地察觉到有盛大的欢喜在她心里砰一下炸开。
她不顾一切地欢喜奔跑过去,胖胖的鸭鸭包在她腰间弹弹跳跳。
“蒋先生!”她巨大而欣喜的声音惹的不少人都望向她。而那个人也看见了她,站在人群前,目光温柔而含笑地看着她跑过来。
离得近了他才看见那个人明亮而欣喜的眼神,像是浸润了世上最明净澄澈的泉水。
萧宵带着欣喜笑意地朝他奔过来,大大张着手臂,像是要拥抱她的全世界。
蒋天生有些诧异地伸手接住了她热情的拥抱,他正想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就听见萧宵埋在他胸口,声音自然而低闷,她说:“我想你了。”
他沉静的眼眸里忽然跃出了巨大的欢喜与热切,再也顾不得今时之景还有多少人在,紧紧将她拥入心底。
几秒之后,萧宵心里那种乍见之喜渐渐趋于平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挣出来。眼角扫过他身后,却瞄见他身后还站着许多人,面色揶揄或戏谑。萧宵眼角一抽,想让地球赶紧爆炸算了。
她刚刚被那样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不仅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还拉着蒋天生一起丢脸。
而且……而且蒋天生胸前姜黄暗纹的领带上还印上了她半个口红印,极其扎眼。萧宵已经不敢久留了,她目光四处飘移,心虚无比:“你先忙,我、我先……”
蒋天生笑眼瞥见她衣领有刺目痕迹,一把将她拉回来,皱眉翻开她白大褂的衣领,那一滩鲜红的血刺目惊心:“怎么回事?受伤了吗?”他急忙拉着她仔细翻查衣领附近是否有伤口,心都快要跳出来。
萧宵努力扭头看了眼血渍,一脸平静:“不是我的血,是实验室兔子的血。”
“兔子?”
她将沾了血的衣领重新掩回去,笑了笑没有多说。
今天实验课有个学生一直追着她争论该不该拿动物做实验,说是争论,其实就是一直在指责他们不该这么“残忍”。她被扰得心绪不宁,好脾气的贞贞也有些烦躁,兔子动脉上的插管没接稳,一下子脱了出来,飚了三人一脸血,那个学生当初尖叫。
萧宵赶紧将她拉出实验室,带进了隔壁洗手间,然后徒手抓了只像蟑螂一样的甲虫递到她面前,这个学生再次吓得尖叫起来。她问学生是不是想踩死它,学生惊恐地点点头。
萧宵嗤笑一声,随手扔了甲虫:“看来你的慈悲里也没有蟑螂老鼠的位置嘛。”
“那不一样!”那个学生大声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有生命的有机体。你总不能因为兔子可爱就对它偏爱啊。”
“可兔子有自己的思维!”
萧宵抱着手臂一笑,满脸的血衬得她面目狰狞恐怖,学生忍不住后退半步。萧宵欺身上前:“你是故意来报名找茬的吧。”
“我……”小女孩一下子被看穿,突然有些慌张。
“你放心,没人跟你计较,我也懒得跟你说大道理。”萧宵打开水龙头开始清理血迹,还是忍不住说教起来,“法律上有紧急避险这一条,如果你有一天在野外快饿死了,你可以吃大熊猫,吃朱鹮,都算无罪。因为人命最重要。”
萧宵抹了把脸,清透的小脸洗去血迹后认真而平静,她望着那个小姑娘:“没有人不惋惜那些逝去的小生灵,但如果它们不死,你我可能都不会活着。因为指不定哪个祖宗就因为医学不够发达而死早了。那些生命祂们都不是枉死的,都是为了你我而死。”她甩甩手,突然开始上纲上线甩锅,“所以,它们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