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开玩笑的,唐子君开始出主意:“那或许还可以仗着这个情分搏一搏,你打电话扮可怜,就说一切是爷爷的主意,你没办法只好照做,求他看在往日情分,别再追究。”
打电话的时候,白潋滟还是有点心虚。
怕自己两头骗,万一乐如煜去找爷爷对峙,爷爷一气之下公布了照片,她不就还是身败名裂。
但是她也没有其他退路了,只能求他放过她。
“没想到你还能主动打电话给我。”乐如煜出口讽刺,之前怎么打电话都关机,现在火烧到她自家门口了,想起他这个冤大头来了?
“阿煜……”听到曾经对她百依百顺柔情蜜意的恋人,现在开口就是讽刺,阵阵委屈袭上心头,她不断地吸鼻子,欲语还休,惟有泪千行。
白潋滟拿出了百分百白莲花小可怜技能去攻略他。
快问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呀?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让我听你哭?”乐如煜莫名感到烦躁:“你的哭戏是我教的,实在哭不出来的时候,多吸鼻子。拍戏的时候NG那么多次,这会儿倒是上手很快。”
白潋滟终于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不耐烦,就只好停止哭泣,单刀直入:“一切是爷爷的主意,他让我离开你,我就配合演了这场戏。”
“白潋滟,你到现在还在撒谎,”他怒吼道:“酒店监控里,你可不止陪过一个熊制片!”
激动时他的左腿甚至隐隐作痛,其实二十年了,再难愈合的伤疤也都愈合了。但他还是觉得有幻痛。他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左大腿处,那里依旧烙着那场无情之火所留下的印记。
他的爸爸因为在外面拥有小三小四,小三和小四争风吃醋,干脆一气之下,想纵火烧死那个男人。
结果那个男人不在家,他自然是可以在小五家的,倒霉的却是发烧在家的儿子。
最后是一个小女孩背他出来的,因为那段记忆实在太痛了,大脑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开启防御模式,所以他只记得救她出来的小女孩的头上戴着一个糖果发夹。
《梅兰》试镜的时候,他本来已经中意了金甲糖的表演,但带着糖果发夹出现的白潋滟出现的时候,他犹豫了。
决定女主角的那一刻,他的私心作祟,他成全了那个救他的女孩的梦想。
但如今他回想起来,当一个人德不配位的时候,红只会更加激发了她贪婪的恶欲。
他的私心,好像也毁了白潋滟,也毁了曾经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时候你心地善良,连素昧平生的人都舍得豁出性命去救,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心机利己撒谎成性?”
他的指控接二连三,他从前都是哄着她,如今他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她根本招架不住。
“我也想善良可爱,可是在这个圈子里混,善良可爱有什么用?善良可爱能帮你取得角色还是争到戏份?戏份被抢,谁有空看我拼演技,我只能通过和投资人喝酒喝到吐,来争取戏份。我心机利己,可是我不争,女主角就是别人的,哭的人就是我。”
“姥姥去世我也请不到假,甚至不敢多哭,怕第二天消不掉眼睛的红肿。试问一个随时能被资方换掉的演员,有什么资格善良可爱?你是导演,导得不好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公子哥,我没有退路,我只能往前冲。”她痛哭失声。
“所以你的向前冲,就是背后捅我一刀,然后踩着我冲,是吗?”乐如煜显然不吃她扮可怜的一套。
“阿煜,就算我求你,放过我,我还有年迈的父母和还在上学的弟弟要养,我真的赔不起这么多代言的违约金。”白潋滟改为求饶。
她总算,还孝老爱亲。乐如煜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