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定是鬼迷心窍了。
身后,小尾巴见她疾行两步,试图拉开距离时立马小步上前,将骨节分明的手塞到她的掌心,大大方方求牵手的无辜样子又实打实戳中了怨灵族一族之长心底里那点居高临下者的特殊癖好。
她面无表情将递过来的手攥住,还霸道地朝怀里方向拢了拢。
“疼。”
凌裔轻声哼咛。
“……忍着!”
摩擦在小郎君指节每一处的手怔了一怔,肆无忌惮地力道减轻,转为轻抚,余拾愿继续目视着前方,“下次疼记得早点讲。”
“好。”
小郎君颔首,眉眼含笑,连带着说话语调都杂糅了妖媚。
“拾愿要带我去哪儿?”
再简单不过的名字被念叨的百转千回。
“唤我谛音。”
余拾愿故作镇定,强调着胡乱起的新名字。
“你也可唤我的名字。”凌裔莞尔。
余拾愿:……
手上的束缚减轻了,瞥了眼她不知何时染了红晕的耳尖时小郎君大着胆子反客为主。
指尖慢移,落至她的掌心处,他虚够着打着圈,像是调情又像是诉说着浓浓哀怨。
“拾愿可是要带我回家?”
“……不回!”
余拾愿声音哽住,喉间不由紧了紧。
她反应很快,可小郎君作乱的手在没听见想得到的答案时动作更快。
“哼!”
凌裔嗔了一眼余拾愿一眼,不再多言。
余拾愿无言,将手背后,大步向前。
“负心汉!”
凌裔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人走远,真要抛弃他,他倒也能放下性子追赶。
可心中实在太气,他开始暗戳戳怼着人脊梁骨,叫嚣着“等着,风水总会轮流转”,还不忘拿捏的姿态,扭捏着不肯同行。
“是,我是负心汉。”
余拾愿坏心思骤起,她猛地站定,不出意外与身后来不及躲闪的小郎君撞了个满怀。
“可我不但要当负心汉,还要将你卖了赚钱!”
语调下压,余拾愿低声警告。
另一头,她将两指合拢,响指一敲,变出一簇栗花别在小郎君鬓间。
“不过在卖之前,小郎君可得先承了我的欢。”
踮脚仰头,她将右手往凌裔硬邦邦的胸膛上移。处处点火,滑过了滚动的喉结,停在了他保持着颔首动作的下颌尖。
“拾愿,轻点。”
一吻缠绵,唇瓣交接。
骤然缩短的距离疯狂挤压着彼此能够汲取的仅剩空气。
凌裔脑子里自始至终绷着的理智倒塌的突然,连带着背脊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轻颤。
“乖,张嘴。”
退出舌尖久打不开的齿关,余拾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她想提醒,可声音刚出小郎君就炸了毛。
他的眼底潮湿,白得发光的面庞因为羞涩无措潮红了整片。
林子里的阳光极好,光影斑驳,洒在他的身上竟形成了金边。
看见这一幕,余拾愿恍惚间又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画面。
“哎,我这坐怀不乱之人果真难过小郎君的美人关。”
余拾愿长叹一声,忍笑忽视着小郎君的难为情。她敞开怀抱承受着怀中人软绵绵的推搡。
……
阴阳咀,挂有“可无仙”牌匾的客栈三楼。
凌裔这会儿正站在半开的五彩贝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