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陆辞来不及解释,拽着太子躲进角落。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来人点上了熏香。
熏香味道诡异,陆辞当初险些沦为官妓,对这个味道颇为熟悉,顾不得冒犯不冒犯,猛地贴近太子,一手掩住他的鼻息。
她垂眸,不看眼前人。
席祁却是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情绪变化,有怜惜亦有悲愤。
他的视线迫人,即使低着头,陆辞也是感受得清晰,只恨不得再低一些,又感莫名,太子应是第一次见她才是,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怨恨?
她细想之时,那人走了,随着房门关上,她被太子推开了,之后便见太子走到熏炉旁,将香灭了。
没有犹豫,陆辞跪在了地上。
她这一跪,好似惊到了席祁,他双眸幽深,视线再一次落在她身上,刚刚的怨恨好似是她的错觉般,席祁双眸中有的,只是逼人的冷。
“方才事出突然,奴婢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殿下赎罪。”陆辞面乱心不乱,垂着脑袋,思忖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你救了孤,何罪之有。”席祁嗓音清冷,他虽这般说,视线却是未从陆辞身上移开。
从他话音中,陆辞听出些嘲讽的意味,晓得席祁是怀疑上了她,连忙又道:“奴婢偶然碰上,绝无暗害殿下之心。”
“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侍女,受了夫人的命令,前来查看小姐的情况,不想却是碰上那迷了心窍的小厮,将殿下送往这满是女眷的后院,奴婢怕殿下出什么事,这才进来一看。”
临了,陆辞又加了一句,“奴婢以上所言若有虚假,奴婢本人不得好死。”
陆辞未注意到,她后面那半句话,引得席祁脸色稍变,“孤何时说你有谋害之心,又何必,”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屋外又有了动静。
陆辞一站,又想要拉着席祁躲避,对方却是稳住了她的身形,“孤何须躲避。”
又缘何躲避。
他话音中的嘲弄陆辞听得清楚。
门很快被打开了,陆辞藏了起来,当着太子的面儿。
秋日的晚风拂来,吹至屋里的角角落落,吹散了热气,也吹尽了那诡异的余香,又吹的一些人如坠冰窖。
赵慧没有想到,推开门,迎接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席祁那冰冷如斯的面容。
席祁尚且还有些醉意,刚刚强撑着,这会儿见了风,脑袋发沉,所幸容七赶来,替他制服了赵慧主仆。
并将她们带到了忠勇侯面前。
“殿下,您这是?”忠勇侯脸色不好看。
“孤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忠勇侯是何意。”席祁嗓音冰冷夹杂着怒气,“容七,让赵小姐好好讲一讲她都做了些什么。”
席祁身子不稳,坐在了椅子上,狼眸注视着忠勇侯。
忠勇侯视线看向赵慧,她那副不同于以往的胆怯模样,以及宴会上发生的事儿,让忠勇侯明白了什么,他铁着脸,屏退了左右。
方还热闹的宴席,顷刻间变得清冷,只剩下一些主子,陆辞原本是想随着人流离开的,被席祁身旁的容七拦住了路。
身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小丫鬟,不少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其中,包括赵慧。
赵慧恨恨的视线落在陆辞身上,她计划这么周密,怎么可能出差错,一定是这个贱人不知从哪儿知晓了,抢在她前揭发了她。
“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赵慧知此事决不能败露,只想赶紧找一个替死鬼,“您身旁那个丫鬟,最会颠倒是非黑白,您可不要被她骗了。”
忠勇侯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