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只是十分好奇,却令钟卿云力贯足尖,抬手握伞,如雷般迅疾又声势浩荡地眨眼间冲至他的身前。
刀架在白碑脖子上,钟卿云没有把握更快一步将其打掉,不妨自己擒贼擒王,人质处交由他师姐处理。
钟卿云动起来的瞬间,桓喜也直接从屋顶而入,重刀砸下,一时间彩衣帮的人只顾着躲避,唯有青衣人还记得将白碑一起捉着躲闪。
桓喜抡起重刀毫不吃力,可铺子终归窄小,有些不便发挥。因而青衣人才得以几番躲闪,见她顾忌,竟又挪腾到了还坐在凳子上的青年身边。
桓喜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凶猛,难免容易收势不及,刀路走到一半忽然收力,整个人便近乎顿在原地。
青衣人手中有刀,便趁机出招,眼看就要得手,忽然手腕被横来的扇子一打,刀脱手而出,手上挟持的匠人也被一下扯走,再来便是肩膀一侧受了重击,被刀身猛然一拍,整个人撞在了墙上。
他迷糊又茫然地看了看脱手的刀,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松了手。
竟然是一直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出的手。
他从腰间抽出扇子,一手拽住白碑,一手用扇子连点青衣人双腕两下,自始至终还未站起过。而桓喜看得清楚,便趁机将青衣人用刀身拍到一边,奇道:“咦,原来你竟然会武功吗?”
“略懂。”他点点头,将白碑又放回了身旁的凳子上。白碑闭着双眼,像是晕了,自己坐不稳当,被青年扶着些才能勉强算是坐着。
“稍等一下再谢你,我得先帮我师弟!”桓喜转头一瞧,钟卿云竟接连败退,险些要吃杀招,忙提刀而起,借冲势将之下砸,令二人皆向后退,将钟卿云与蓝衣人分开。
桓喜本以为蓝衣人应只退一二步便要再攻上前来,因而已拧腰动身横斩,一刀却挥了个空。原来蓝衣人一退再退,已经移至倒在墙边的青衣人身旁,将他提起。
这是要跑?桓喜踏步上前,本是想追,却见蓝衣人已经将后窗边的机关使脚一踢,令其对准自己。暗器已经发出,眼看躲闪不及,她索性压根不躲,迎着三枚暗镖,竟硬是要将蓝衣人留下。
三枚暗镖皆插在了天花板上。
是坐在凳子上的青年又再出手,只消扇子灵巧一挑,三枚暗镖便一齐变了方向,正避过桓喜,好令她势头不止也不必受伤地冲到蓝衣人身前。
蓝衣人面露惊讶,不知是在说谁,连道:“有趣有趣,我不只是与你们打架简直太对。如此一来,我们还有的可玩。”
他说罢时,桓喜的刀也已经砸来。
桓喜的力道一向极重,这一下令白碑铺子的后窗整个开裂,却并未碰到蓝衣人的哪怕一片衣角。分明是应当被罩于刀路之内的距离,桓喜眼也未眨,可不知怎地,蓝衣人竟在手中还拎了个人的情况下,轻飘飘地避了开去。
“撤了!”蓝衣人哈哈大笑着给七横八竖趴了一地的彩衣帮帮众下令,乱七八糟倒了一地的人也真的都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从正门挤着跑走了。桓喜知道自己除了最后两刀,下手都有分寸,这帮人刚才躺在地上时哎呦哎呦地叫唤得厉害,但受伤半点不重,影响不到行动才是自然。
她收刀归鞘,转身对还单手扶着白碑的青年抱拳:“多谢啦,这位兄台!时间也不早了,若不介意,待会请你喝酒吃饭!”
钟卿云也将伞收回背后伞套之中,小跑过来,替他将白碑扶好,也道:“是啊,实在多谢!白碑叔这是……?”
“喝酒便不必了,师父不让沾酒。”见钟卿云已经扶好白碑,他便将手收回,“白匠人是被点了睡穴,并无大碍。”
钟卿云舒了口气:“如此正好,白碑叔老实本分,若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