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钟卿云送过彩衣帮纸条的女娃娃!
原来,这女娃娃压根不是娃娃,而是个江湖杀手。
她在端木芷道出有毒二字之后,竟是从烤全羊里以木剑破其而出,刃指姜森。姜森不会武功,当即吓得腿软,坐在地上,反倒是宁音,抢身上前,将姜江与姜佳佳护在了怀中。
端木芷在姜森即将被剑刺透前十分仔细地想了想,倘若姜森死了,该了解的事情始末就无从得知,不如擒下刺客再做打算。于是他起身出扇,将木剑挑歪,与其斗在一处。
他出手之后方才察觉,此人虽只持木剑,剑路架势却招招致命,于是自己便也未多留手。如此,二人打着打着便穿墙而过,打进了姜林的院子里。
这些桓喜半点不知,但她也来不及多想,眼看两人马上要将姜林家新修的院门也一并撞塌,只得先匆匆忙忙地用双眼寻了一圈,盯上了姜林摆在院中对称好看的,几块半人高石头。
她当即上前,手抓石头凸起之处,猛地发力,竟拧身将这半人高的石头从地上拔起掷出,险些将那身材矮小的女娃娃砸个正着。
这力气实在足够令人目瞪口呆,端木芷借机后退两步停手,女娃娃轻巧跃至半人高的石头顶上蹲下,倒也没打算跑,只是奇道:“给糖吃的漂亮姐姐?这是什么怪力,竟能搬动这么大块的石头。”
桓喜的袖子在掷出石头时被其刮破,隐约露出底下结实而不夸张的手臂肌肉。她正在用布条先将破损之处束起,活动了两下手臂:“天生力大而已,你究竟是谁?”
她话一出口,感觉自己这两天已经将这话说了很多遍,不由自己先哑然失笑。
女娃娃道:“我?我的名字是讴查图冶缰,湍族人。姐姐给我糖吃,可以叫我冶缰。上来就打的臭男人嘛……哼哼,看在漂亮姐姐的面子上,勉强可以叫我讴查图吧。”
“湍族……鸹国的属族?湍族难道不应该都在水中吗……?”桓喜惊讶道。
“那是刻板印象,水湍族是不怎么上岸,但这是与他们所修习的功法有关。我们旱湍族一直就生活在陆地上。你们中原人,怕是连我们分有水旱两派也不知道吧?不打了、不打了,打着也没意思,佣金里可不包含陪如此好手打架的业务。”讴查图冶缰从石头上跳下来,推了石头两下,将它骨碌到夯土墙破损的洞口之上,正好将其堵住。她回头又低声嘀咕:“况且,如果用这种东西当佣金,我可不干。”
桓喜见她的目光扫向地上的土墙碎片,便也看了过去。而端木芷实际也已看了许久,正蹲下拾起一块相当大的碎泥块,贯内力震腕,泥块竟簌簌落下,悉数自铜钱上掉下。
这碎泥块里,竟然是一整贯铜钱!
端木芷掂了两下,本想将其甩给桓喜,目光触至她手心已染脏污的伤口,一怔,索性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自己拿给她看。
桓喜虽然已经险些忘记自己手上有伤,但也不拂他的好意,把着端木芷尚算干净的手背,借他的手也掂了掂,喃喃道:“怎么这么轻……莫非,是私铸的伪钱?”
时间已至巳中,镇中的人自然多已醒来,他们这番动静实在太大,颇为引人注目。隔壁姜森的院中又有不少护院武者,此刻已经十分杂乱,姜森大声喊着让他们不要妄动,守好宅院,又让他们拿来一个凳子,自己正在往墙上爬。
这堵夯土墙比之姜家加高的外院墙矮了不少,成年人往脚下垫个凳子一般就能探出头来。姜森体态颇为富足,爬得十分艰辛。
桓喜听见敲门声,扭头向身后看去,便见得姜依依刚从屋里出来,正将院门打开。宁音与姜江站在门口,倒比爬墙的姜森还要更快一步,但她再仔细瞧看,发现讴查图冶缰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