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速决,飞快在门口登记完表格,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护照被偷,今晚肯定不能赶上飞机;身份证丢失,她连订酒店的资格也没有。
沈如溪往外走,在门口台阶上停下,随处找了一层坐下,蜷缩成一团。
夜里寒风凛冽,她身上就套了一件纱质吊带裙,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的瑟瑟,摸上去都是一片冰凉。
看来今晚是没地方住了,回家也是不可能的了。
沈如溪想到秦易昨天问了她返程的日期,说要亲自接她回家的事。
秦易是沈如溪的男朋友,两人高中就在一起了,感情十分稳定,并且双方家长都很满意彼此,所以婚宴定在了明年年初。
经历了一天的糟心事,沈如溪身心俱疲,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秦易倾诉。
此时此刻,沈如溪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电话铃响了许久才有人接。
沈如溪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秦易先开口,她狐疑地叫了声秦易的名字。
“阿易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联系。”
传入耳朵的并不是熟悉嗓音,而是一道陌生的女声。
沈如溪以为自己打错了,有些迟疑地把手机挪远,又仔细看了下号码。
没有打错啊。
对面的人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复,于是又叽里咕噜抛了几个问题。
而伴随着问题出现的还有秦易若隐若现的一句“谁啊”。
霎时间,沈如溪五雷轰顶,本要说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阵如锥的凉意从脚底蔓延至上身,又狠狠扎了下心脏。
沈如溪脸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裙摆,肩膀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现在的沈如溪已然被愤怒包围。
“喂?请问有事吗?”
沈如溪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先发制人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没有经历傍晚背包被偷的事,此刻肯定恼羞成怒痛骂渣男贱女一顿。
但她现在实在有些精疲力尽,并且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秦易的声音。
沈如溪想起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当时还在上高中,秦易买了本本子里面记满了自己的喜恶和各种重要日子。
后来大学毕业搬家的时候这本本子意外丢了,沈如溪也为此难过了很久。
秦易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说“你的一切我都已经记在了心里,本不本子也无所谓了。”
但现在呢?不仅是本子,他连心都丢了。
沈如溪平复了片刻,毫不犹豫地把秦易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做完这些,沈如溪莫名有些虚脱。她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膝盖,方才的气恼逐渐从她的内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落落的落寞。
港城道路干净,却总是时不时飘来阵阵垃圾味,像是八十年代港片中破旧筒子楼会发出的气味,恶心又难以忽视。
但尖沙咀的夜景又是繁华至极,很难让人联想想到某些肮脏的环境。
周聿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当时灯影绰绰,周围又寂静无声,脚步声响起时沈如溪以为又遇到了坏人,所以下意识抬头望向来人。
入目是一双棕褐色皮鞋,鞋头上的布洛克雕花繁琐精致,视线上移,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
然后,沈如溪透过九月初的晚风坠入了一双深沉的眸。
他正在听电话,手上还握着手机,时不时会“嗯”两声,他注意到沈如溪的视线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