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可怕的致命伤毫无疑问来自大口径狙击|枪,后面只剩半截的矮墙上还留下了几枚穿甲|弹。
她的记忆芯片被抽走了。TAR-21翻了两下炼金术士的残骸,把核心上空荡荡的中枢数据插板指给内格夫看。
是胡桃夹子杀了炼金术士,然后取走了芯片。得出这个结论再容易不过,可问题在于,她们仔细搜索了雷达站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几枚属于胡桃夹子的手臂零件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OSV-96仿佛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们碍于天气原因不得不先行撤离,回程的直升机上,NTW-20抱着枪靠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内格夫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振作起来,NTW,胡桃夹子不在,在指挥官安排下来之前,你就得暂代队长职务了。以色列机枪人形话一说完,只见NTW-20的神色更消沉了,险些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叫人手足无措,最后还是TAR-21拿一句“我们总会找到她的”给安抚了下来。
“凭空消失”的战术人形OSV-96正悠闲地坐在汽车后座上看报纸,从日本又地震了看到印尼火山喷发、从中东局势不稳看到美俄关系紧张,前前后后翻了一圈也没翻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就干脆把报纸往旁边一扔,扭头看起窗外,墨西哥城的大街小巷一点一点地朝后倒退。巴基在前面开车,按照计划,他们在墨西哥拿到伪造证件、补充弹药物资,然后乘船去欧洲,再一路通过火车和长途巴士进入索科维亚。
胡桃夹子百无聊赖地拿起手上的护照,信息页印着金发女人面无表情的照片。叶卡捷琳娜·希普诺夫、二十五岁、俄国人……她哗啦哗啦往后翻,签证页里是以假乱真的美国与墨西哥签证、还有出入境记录。
“卡嘉?我们快到了。”
“好。”她合上护照收进外套口袋,应声开始整理武器箱。
他们给当地的海运公司塞了点钱,轻而易举就得以混上前往西班牙的运输船,只是在接下来的五六天里不得不同运输舱里的集装箱作伴。胡桃夹子和巴基一致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一男一女肩并肩坐在地上,同时不出声地听波浪起伏的声音,透过小小的舷窗对着海面和天空发呆。
“我从来不知道轮船是这样的,和直升机的感觉很不一样。”可他们不可能在这样的沉默中度过整整五天,女人率先开启了一个话头,然后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没有坐过船?”
“在我的世界,海路因为战争而几乎被全线封锁了。”
巴基噢了一声,心里觉得这个问题问得不好,正想着补救措施,就听对方反问回来了一句:“那你呢?也没有坐过船吗?”
“……也许。”他不太记得这些事,只好斟酌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胡桃夹子偏头看见男人皱眉的侧脸,忽地就想起史密森尼博物馆里的影像资料和展板上的照片。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咆哮突击队的狙击手,美国队长的好友,1944年为国捐躯,而这个人不仅同眼前正在逃往的前恐怖组织成员在外形上完全一样,就连介绍册上写着的昵称都是一致的。
“我想起一件事,巴基。博物馆里的那个人……”胡桃夹子嘴快地说出口,话到一半才发觉这问题有些突兀,“抱歉,你可以不回答。”
巴基也扭过头同她对视一眼,似乎并不明白女人为何要就此道歉。他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直说“我不知道”。
要让胡桃夹子来进行分析,排除不知是否存在的基因复制技术,眼前的巴基与博物馆里的巴恩斯中士是同一个人,这将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原本她还无法相信,人类是否可以活过一个世纪而外貌几乎没有改变,可这一点在她知道美国队长的存在后就不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