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苏婉在提出不相干的疑惑，实则处处在说明些什么。 江雾白终于开口：“之前你不是还说，让我跟他离远一点吗？” “但我想了一下，你也不是小孩了，总不能真的远离一切风险吧？” “所以，是有风险的吗？” 苏婉和江雾白同龄，在感情方面确实十足的前辈，“当然了，任何感情都是有风险的。但你不觉得，如果你不体验一下，就白活了吗？” 江雾白偶尔也挺羡慕苏婉的，没人管她，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不过我承诺，你要是受了伤，哪怕对方是裴屿，我也会帮你出气的！” 江雾白笑出声来，“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谁跟谁啊。”苏婉也跟着笑起来，接着又认真起来说，“不过有一个办法，能保证你不受伤，至少是少受伤。” “什么？”江雾白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那就是，永远比他的感情少一点。” 什么啊，江雾白叹气。说得好像这是她能控制的事情一样，事实上，她只是想找灵感的，现在却脱了缰，朝着她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聊得有些久了。 挂断电话后，江雾白看着那张被放大的截图，像浑身爬满了蚂蚁似的抓心，她把这条消息删掉，泡进浴缸里。 一天的疲惫，被温度刚好的水和舒缓神经的薰衣草精油给带走，江雾白深深呼吸着，身心都放松下来。 她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云朵上那般惬意。 却又在某一时刻，会想起裴屿，然后从云朵上坠落下来。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总得面对的。 江雾白内心突然平静下来，擦干身体，穿上柔软的睡衣，她走出浴室，打开主卧的门。 唱片机开着，裴屿却没在。 她拢了拢头发，去找他。 裴屿在书房，没开灯，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看什么，专注到似乎没听到她的敲门声。 “聊什么？”江雾白按亮了灯后，开口问，是故意做出来的冷静。 裴屿看了过来，“聊今天的事。” “嗯。”江雾白缓步走到桌前，手指翻开桌上的一本《西方音乐史》，低头看着书说道，“我知道，为了拍摄嘛，合同上是没写，但我也能理……” 话还没说完，江雾白感觉到他走了过来，她看过去，原本以为他会停在安全距离，却他脚步却不停，进入她的范围，甚至侵入私密距离、她错愕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鼻尖，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就在吻要落下，裴屿终于停在她的唇边：“那这算什么？” 他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碰到她的唇，很痒。 江雾白怔了片刻，伸手要推开他：“这是你疯了。” “对，我疯了。”裴屿单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脑后，只往前一点。 有些胡乱的吻。 两款全然不同的牙膏味道迅速融合在一起。 江雾白小时候在水池边玩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她在水下扑腾好久，快要窒息。在她一点一点在专业人士带领下学会游泳之前，她不被允许再靠近水池，自然没再面对过这样的危险。 而现在，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时的感觉。 她被涌潮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