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使出浑身解数抵住那血盆大口,这一刻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劲儿全都集在这双手上。
手劲儿与恶狼僵持,泪落两行低声抽噎,嘴里不由轻念道:“昱哥哥……”
她知道,一旦被咬住喉咙,再无回天之力。
恶狼几次咬喉没成功,最后嘴直接咬向婉儿的右侧腹。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谷中。
她被咬住拖行,疼痛难忍再度昏过去。
片刻后她又醒来,忽觉这恶狼走路不对劲,看过去原来左右腿夹着一个陷阱铁器,还流着血。
王婉儿闭眸调整呼吸,将捆手的绳子伸向铁器锯齿。
她小心翼翼,轻轻地刮。
绳子断裂之际,恶狼回头,就要再次咬向婉儿时,一声砰响。
王婉儿掏出袖中的手铳,打向恶狼的腹部。
她疼得实在厉害,手抖有些打偏,弹药擦过恶狼的身体。
好在它被这一声巨响吓跑了。
狼走了,她死里逃生般如释重负,浑身剧痛,腰和头还在流血。
她想站起来,但经历生死搏斗已然精疲力竭。
闭上眼,耳朵隐约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
王婉儿噩梦中惊醒,一个个惊恐的画面仍留在脑海里。
湿润的双睫,大汗淋漓,泪水汗水模糊不清。
倏然一下寒颤,她紧绷着身子,缓缓下床。
昏暗里寻找火折子点燃一根蜡烛,明黄的烛光下一张木然失色的脸,寂静的房间里浅浅的抽噎声。
她秉着烛台,神色幽然,想起恶狼的利爪身子又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咬牙,慢慢走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儿面色红润,她放松了点贴近铜镜仔细查看脸上和颈部有无伤口疤痕。
在她昏睡的日子,杜南秋每日亲自来给她上药擦脸,还有身上的疤痕。
肖三郎的药效好,这些浅伤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当婉儿准备吹灯回到榻上,想起恶狼咬腹,还有这些日子沐浴时腰上那些暗赤色的疤痕。
她眼中透着紧张,难以置信。
颤抖着手伸进中衣内试探,触摸到一个个小疙瘩,眼眶里挤满了泪水。
轻轻撩起衣摆,铜镜里的腰上出现一块块小斑痕,暗红色的,像一个个小虫子。
其实杜南秋也在这上过药,不过这里的口子太深了,怎么也袪不掉。
王婉儿一阵眩晕,身体轻晃两下后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烛台从手中滑落,蜡烛断裂滚到一旁。
她感觉到一种更窒息的疼,双手握成拳紧紧拉着中衣,掩盖住疤痕。
皱眉双眼紧闭,两三滴泪落下。
-
武棣巡夜,在房顶上看到一处屋子床上印着明黄的火光。
开始觉得是点的蜡烛,后来察觉不对劲,那光亮有些反常。
立即带人敲逐梦轩大门。
画楼起来时也是闻到一股烧焦的烟味,大门敲得太急先披上衣服去开门。
武棣:“婉姑娘在屋里做什么呢?”
画楼迷迷瞪瞪的还在嗅味道:“姑娘在睡觉……”
一转身看到婉儿屋里黄亮的明光,大惊失色:“姑娘!”
“快来人呐!婉姑娘房里着火啦!”
丫鬟小厮们赶来提水救火,武棣踹开房门一阵浓烟扑面而来。
还没等武棣进去救人,一个身影迅速从他身后窜进去。
片刻后虎子抱着婉儿出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