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得交给郑婶婶置办聘礼等东西,一半存着经营小家。
郑家管事妈妈也帮他将新买的丫头粗使婆子厨娘长工管教好了,只等主母嫁过来。
九月二十六,天气晴朗无风,周博谦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片锣鼓声去谢家接新娘。
京城看热闹的百姓一路惊呼,好俊的公子,比廉王三公子都逊色不了多少。
谢家大姑娘一大早就被奶娘拉起来上妆更衣,迷迷糊糊中被拉着去拜别祖母嫡母,一个瞌睡盖头差点掉下去,娘家这边看得心惊胆战。
新郎官那边象征性喝了拦门酒联了诗就被放进门,二公子谢云庭把新娘子背上花轿,晃晃悠悠往周家出发。
周家拜堂喜宴,但也在郑家摆了酒,郑家的亲朋加上周博谦的同窗和老家一些亲戚,把两家院子摆的满满当当,喜气洋洋。
周博谦毫无娶了个傻媳妇的哀怨,不苟言笑的脸难得一路挂着笑意,看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红了脸。
拜过堂,进洞房。
在拿起秤杆要揭盖头的时候,周博谦有一瞬间的恍惚,时间仿佛追溯到十七年前,他听说投宿的客栈隔壁有人娶新娘子要闹洞房,他不知道闹洞房是什么,嚷嚷着要人带他去看。
祖父叫来一个魁梧的管事抱着他去了,办喜事的人家热情地招呼他进去吃喜糖,他被领到一群小孩子中间一边玩乐一边吃糖,又跟着闹洞房,玩到很久,管事叫了他几回都不动。
夜深,回到客栈时见门口两人躺在地上,身上身下一片血红,比红盖头还要红。
管事忽然捂住他的嘴从门口退了出去,跑了老远才停下。
管事把他藏在一个酒馆的废酒缸里,让他不要出声,谁来都不要出声,直到他回来。
他等啊等,等到天亮,又等到天黑,管事大叔都没来,直到他饿得晕过去。
再醒来不知道过了几天,他躺在牛车上郑家婶婶的臂弯里,郑世叔赶着车将他往南带。
他问:“婶婶,我们去哪儿,我祖父祖母还有二叔小姑呢?”
郑婶婶泣不成声,紧紧抱着他,许久才回他:“他们都??????没了。”
从那以后,周博谦很少笑,他知道人没了,就是死了,他没有爹娘,也再也没有祖父祖母二叔小姑了。
周博谦回过神,听见悦耳的声音问他:“相公你不掀盖头吗?我脖子都酸了。”
紧接着她又嘟囔了一句:“奶娘说不能自己掀,也不能说话,可我脖子太酸了,也饿。”
谢绫音软糯的声音中透着丝委屈,周博谦的嘴角忍不住弯起,拿着秤杆的手一抬,将盖头挑起。
一张被□□涂抹也掩不住好颜色的小脸露了出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嘴角带着丝俏皮微微弯着,没有身为新娘子的羞涩,只有满眼的好奇。
喜娘说着吉祥话将合欢酒递给新人,谢绫音拿着酒杯刚要仰头喝下,周博谦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教她喝交杯酒的姿势。
大婚礼服本来是很厚重的,可周博谦还是在与谢绫音交叉手臂的时候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
两人对视,互相打量。
周博谦也不怕有人说他登徒子,直勾勾地,将新娘子的乌黑的发,白皙的脸、颈都瞧个仔细。一杯酒喝了半晌。
与他不同,谢绫音则几口将酒喝下,辣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牢牢记得奶娘说过,在相公面前,一定要有规矩,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周博谦被她倏然变化的脸逗得裂开嘴,他将二人的酒杯放下,屋里没水,他从喜果中拿出一颗栗子剥开递到谢绫音嘴边。
“吃吧,解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