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是不是太讽刺了点。别告诉我说,您不知道不知情。柳生美子早在三天前就来义城了吧。您见过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您的弟弟王参谋长向您引荐了她,用的由头不是与日合作,投敌叛国。而是一个军事人才与爱国者的通力合作。你可以解释是被欺骗。你去了,认出了柳生,你生气极了,斥责自己的弟弟无耻。你拿枪顶了他的脑袋,那时候你想杀了他,可是他是你弟弟啊。唯一的亲弟弟,于是你下不了手。那时候王参谋长也很恐慌,怕你真的下手要了他的命,为了保命,他下跪惭悔,痛哭流涕,撒了谎。他把自己策划亲信哗变说成了是林团长被逼所致,把以权谋私,坑人利己说成了为了自己的兵,他把自己说得圣洁无辜,可怜兮兮。你心软了,信了他的话。王朝阳背叛了林民生而被追杀,他与你兄弟情深,就连投降鬼子,都想拉你一起。柳生美子许诺你重金并威胁你,如果不合作,便把王朝阳的通敌的消息散播出去,他为了博得鬼子欢心把南洲的军事布防图献了出去,若南洲有被攻城,那王朝阳就是罪大恶极。你为了稳住柳生就答应在昨天的宴席上公布与日合作的消息,公开投敌,聊表诚意。你邀请义城各界名流,一是为了筹备军资,二是为了表明决心,打鬼子的脸,让自己的兄弟表明立场,以防后面鬼子泼水,有口难言。我只是好奇,那场刺杀究竟是谁安排的?王朝阳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薛敏用最平静的语气讲述着故事的来龙去脉,只有在最后一句发出疑问时语调轻微上扬。她盯着王晨辉阴晴不定的脸,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的身上还穿的还是昨天的礼服,包扎在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礼裙上的干涸的血污尚未清理。她看了一眼自己昨日受的伤,说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了我的命。伤我这一枪的主谋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还用问,我的弟弟就是你们军统杀的。他林民生自己的兵是个废物,就派你们军统这帮看门犬过来。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他怒而起身,掏出□□明晃晃地指着薛敏的头。薛敏并不慌张,脊背靠椅,双手抱肩,瞅了一眼黑乎乎的枪口,笑如秋水,不发一言。沉默是一种挑衅,像是在说那你开枪吧。
见此情况,在一旁看戏的陈烈终于有了表演的戏份。他迅速举枪瞄准了王晨辉的脑袋,义正呵斥道:“王晨辉,放下枪。”
但很快义和堂涌进一堆义匪,端着枪将二人团团包围。
王晨辉仔细看了看薛敏,眼神里的得意映在他心里,让他不舒服,他忽然大笑一声后,道:“薛敏,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王司令想杀我,昨天就应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司令听到我的讲述后并不反驳我,而是怒而杀人。我想我说的应该离实际情况差不多吧。刺杀究竟是谁安排的,王朝阳胸口的枪究竟来不来自军统,王司令既然不想回答我,我可以替你回答。不过要当着你这么多兄弟的面讲吗?”
话毕,王晨辉扣动了扳机,子弹从薛敏的头顶划过,射向了墙面。与此同时,陈烈也用力开了枪,当然开枪时手抬高了些。但是好巧不巧,这枚子弹是个哑弹。关键时刻熄火,陈烈的脸色有些僵,心里暗自骂了句点子真背,但在面上只能撑着说,上天让我手下留情,饶其一命。陈烈哑火,倒是给王晨辉增加笑料,他笑了一番,说天不亡他,然后大手一挥,说自己同薛敏有要事商量,没有命令不得打扰,让自己的扛枪弟兄全部撤了出去。
“薛队长,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他收了枪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其实他的话里是有赞许的味道,刚才那一枪,薛敏气息平稳,神情淡定,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他当过兵,做过匪,既贪生,也怕死,对真正不怕死的人是有一层敬佩在里面的。
王晨辉道:“算你前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