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方才开口,姿态相较之前稍稍放低,“薛队长,您乃女中豪杰,王某佩服。您也别在炸我这间破司令部了,塌了你我都是孤魂野鬼。女子小队遭遇大劫,薛队长也不想客死他乡吧。林民生和军统给你的任务是除掉王朝阳,如今王朝阳已死,不如我们双方谈个合作,求个共赢。”
双方都是狐狸,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薛敏暗骂王晨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挑起这场暗杀的罪魁祸首王朝阳已死,两方当然可以恢复平静,坐下详谈。能得利多少,就看谁的筹码更高。
对方降低姿态,薛敏也不再咄咄逼人,她的身心明显放松了些,饶有兴味看向他,“王司令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合作才能求得共赢呢?”
“薛队长,你我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在我军火库安装炸弹,就应该知道我的家底已经掏空了。王朝阳的尸体和南洲军事布防图,你带走向林金二人交差,林民生不是和老蒋是兄弟吗?送我三个营的装备。”
嘴巴一张一合说得尤其轻松,听到三个营的装备,一旁观望的陈烈倍感惊讶。狮子大开口,他不禁感慨王朝阳何德何能。也觉得一丝的悲哀,生前兄弟情深义重,死后尸体也不过是利益天平上的砝码,之前情义荡然无存。
薛敏听后笑道:“王司令还真是好哥哥。南洲的军事布防早已经做个调整,所以这张图的价值也大打折扣。至于物资,用一个死了的王朝阳换三个营的物资,您不觉得太贪心了吗?小心贪心不足,竹篮打水。”
“王朝阳和南洲军事布防图换不来,那您薛队长和陈组长也换不来吗?”王晨辉笑眯眯的样子让薛敏深感不适,王晨辉是老虎披着狐狸皮,似乎随时可以把她这个相与谋的人吞掉。
薛敏忽然嗤笑一番,道:“王朝阳和金站长蛇鼠一窝,正等着我的死讯传回南洲呢。林民生与我和陈组长素未平生,我等性命,生可能会换取胸前的奖章和一些可有可无的嘉奖,死则一捧尘土,葬于天地,谁会在意。王司令还是不要白白浪费两枚子弹的好。义城内外皆虚,据守天险又能支撑多久,司令,想换取物资不妨听我一言。”
王晨辉听了薛敏的话,心里算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原来探囊取物、信手捏来的心理彻底被清个干净。现下也别无他法,即使不想听,也得听一听。他忙道:“薛队长,请说。”
“司令想换物资,但又不出分毫,那只有一法。”
“什么法?”
“改换门庭。”
“你是想要老子投蒋,那家伙是非不分,还是个铁公鸡,老子死,也不受他的鸟气。”王晨辉着实有些激动,当年自己落草为寇,不就是因为受到了军营的委屈。这一口气憋了他好些年。
“司令先别激动太早。其一,义城现在内外皆虚,外强中干。具体情况外人一探就知,何况柳生美子已经亲自来过,以柳生美子的洞察力,您觉得她不会察觉。到时候日军攻城,司令孤军作战,一无军需补给,二无外援部队。这义城还守不守得住,义城一丢,三城皆危,你这个守城司令岂不要担千古罪人,介时,王司令自身又是何下场。其二,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的这位委员长,毛病诸多不假,但国军这块匾还是能用。义城与南洲、梵阳相临,投身国军,和林团长互为兄弟部队。林民生虽然何蒋委员长关系匪浅,但对国军其他部队并无排斥,不论是川军还是其他杂牌军都能够出手相助,司令挨着他,还怕得不到帮助,凑不齐三个营的装备?而梵阳的守城部队是新四军,互为友军,向来友善,若有难,必然会有所帮助。其三,在你的部队中也有不少当年的国军士兵,如此做法也不会遭遇强烈反对。当年你感慨国军士兵英勇方才承前人志,担任守城之责,不惜余力击退鬼子。如今改换门庭也不过是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