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在我考完试第三天便去世了。”
方宁宁苦笑了一下,“大概是长时期的精神压力再加上我爸去世的打击,我妈...疯了。”
她说到此处语气是很轻的,林渔能从其中体会到岁月的冲刷,这也像是一味良药,能够或多或少地减轻她的痛苦。
“从那之后我就改变了自己的志愿,换了一个好找工作的专业,在上了一年大学后我就休学了,去饭店啊、服装店啊之类的店铺兼职,就这样过了两年才终于攒够了生活费。”
“妈妈现在在医院里。”她又停顿了一会才道:“好在我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可以帮忙照顾妈妈,但他们也毕竟是老人家,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去医院看看。”
方宁宁微笑着,眼中充满了感激,她感激在这样的变故中能有人帮她,让她可以轻松一点,即便这些人是亲人。
她没有抱怨,语气中可以感受到的只有感激,正因如此一切的变故才不能够打败她。
明明是第一天认识的人,她竟然可以相信他们至此,本以为会有所保留,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门。
也许是在听到林渔的邀请时,也许是在看到安乐失言后的反省表情时,又或者是在看到李湖粘在林渔身上的眼神时,这些小小的行为让她变得任性起来。
“宁宁。”林渔的声音让方宁宁回神。
“你看见前面的路障了吗,我们要不要比一下谁会先跑到?”林渔没有对方宁宁的故事做任何评价,安乐和李湖也没有,只是说出了一句这样幼稚的话。
林渔揽住方宁宁的肩膀,“虽然马拉松不适合跑那么快,但是从这到路障也就一百米吧。”
这个人身上的光照在了方宁宁身上,她用眼睛一直盯着却并不刺眼。
长时间生活的重压让方宁宁没什么时间与人交际,宿舍的室友和工作的同事和她都没什么交集,自然不会像林渔一样。
她笑得很开心,自高三以来最开心的笑,她很庆幸来当志愿者这个选择。
“比吧。”方宁宁坚定地说。
“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林渔看看安乐又看看李湖,语气中有催促的意味。
安乐此时小孩子的一面完全展露,“来吧!”
林渔又将视线转向李湖,“你呢?”
“没问题。”李湖看着林渔,眼睛弯弯的。
“好,等我数一二三咱们就开始。”林渔左右看了看又继续说道:“一、二、三!”
林渔话音刚落四人就跑了出去,那个路障正好在宋红叶他们后面,于是乎当四人到达之后前面三人感受到后背一阵风。
第一个到达是安乐,其他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
李湖和林渔几乎同一时间到的是有原因的,他全程几乎都在关注林渔,一是害怕林渔再出事,二就是单纯地想和林渔一起到。
方宁宁的额头有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没有用手擦拭,在秋风的的吹拂下增加了凉意,但她却是无与伦比的高兴。
“我们到了!”方宁宁转身看向林渔,眼中盛了光。
“到啦!”林渔很是欣慰,看着这小姑娘这么高兴,她也发自内心的开心。
方宁宁笑着问林渔道:“林渔,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跑吗?”
林渔没说话,面部表情却表达了她的疑惑。
“我很长时间和人接触独都是在工作或者是上课,所以看着这么多人的赛事有点害怕,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做志愿者,看着别人跑也算是自己跑了。”
“直到你开口和我说话,我好像才找到了伙伴,就不太怕了。”
方宁宁额头上薄薄的汗已经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