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爪牙利剑,李檀栾本就该离远一些。 一夜无眠。 李檀栾几乎是坐在窗边看着太阳一点点地爬上屋檐。 她伸手遮挡阳光,似乎想要遮挡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 皇上的口谕传来,命李檀栾同太子一同前去黎县镇灾。 李檀栾地心腹侍女多方打听后才知,原来民间现在多地爆发灾疫,太子和三皇子分别被派往黎县和谷县两地救灾。 此时传口谕来,莫不是怕自己反悔不成。 李檀栾轻笑一声,得到皇家的信任,可真是难于上青天。 太子一行人已经在皇宫门口候着。 待李檀栾的马车驶来后,太子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掀开李檀栾的车帘说道:“栾儿妹妹,此番路途遥远,恐怕需些时日。本宫车上有上好的茶水点心,若栾儿妹妹不嫌弃,可与本宫同座而行。” 李檀栾瞧太子那冠冕堂皇的恶心做派,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实在是想干呕。但好在硬忍了下来,否则不知道会被落以什么口舌。 “太子哪里的话,只是檀栾有晕车症,为此长明特地拿了草药将我这马车细细熏过,若我舍下这马车,既会在太子面前晕车失态,又辜负了长明的一片心意。檀栾奉皇上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协助太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檀栾丢脸事小,要是丢了太子和皇家的颜面那可就万难辞其咎了。” 李檀栾这一堆弯弯绕绕,听得太子云里雾里,只知道话中竟是些道理,面上认可便悻悻回到自己的马上。 “还不快走,耽误了政事谁负责?”太子碰了壁,便拿驾车的宫人出气。 “是,太子。”宫人低目应道。 这时,三皇子领着从军准备出宫,正好骑马经过。 “知道的了解太子前去镇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准备游玩天下呢。”三皇子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 “你!”太子坐在马车上,不得不仰视骑马的三皇子。 三皇子正眼都不瞧他,列队只管前进。 李檀栾在车窗边将这一幕看得分明,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三皇子边上的肖也。 他怎么这么快就跟着出宫务了,身上的伤难道都好了不成? 不对,他伤好了没好,关我什么事。 李檀栾,管好自己,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别节外生枝! 李檀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放下车帘,原地深呼吸。 其实她所说也并非假话,长明确实命人将这马车用草药狠狠熏过,不过只是有寻常让人宁心静气的功效。 此刻鼻尖的草药味浅浅流入身体,倒也确实舒适不少。 黎县和谷县相隔甚远,出了京城地界后,太子和三皇子两拨人便分道扬镳了。 一路上,太子倒也没有再来烦李檀栾。 不出几日,便到达了黎县。 其实黎县的灾情远不及谷县严重,所以太子才会抢先决定来此地。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状况却不如预期所想。 他们一到黎县,就被成群的灾民们猎物似的被团团围绕,其中更有个子高壮些的男子大喊:“给我打,就算是死也要跟这些人同归于尽!” 瞬间,灾民们全都扑上前来,跟随的士兵一时间竟与他们打了起来。 虚弱的老百姓们哪是士兵们的对手,三下两下全都被镇压住,被强行摁着跪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