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而他爱人则是极端个例,完全性闭锁综合征,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能否活着都是未知数。这类病例就像……活着的人被锁在棺材里,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有渺茫的机会醒过来,也可能长期瘫痪在床。
冉黎作为一个艺人,谈不上家喻户晓,但是正在事业上升期,才二十八岁就突然就息影了,多少有些可惜。
第一年的治疗费用接近一百万,之后每年十至二十万。以冉黎的经济能力,可以请最好的护工三班倒。
可他说爱人不喜习惯家里有陌生人,自掏腰包购置了全套设备仪器,顺便聘用了她。
孙思妙已经返回车库,她对着可视电话说:“是我,孙思妙。”
自动感应杠缓缓抬起,她驾着车子畅通无阻地进入。楼梯间及入户门再次扫脸验证,门把手上的红色光圈一闪,门打开了。
孙思妙换上拖鞋和工作服,看到冉黎正坐在沙发上。他的爱人躺在他腿上,柔软的发卷蓬松地垂下,像是睡着了。
他正低头看她,眼神温软到能溢出蜜来。长长的手指梳理的她的头发,温柔又小心。
孙思妙看了一会,弯起嘴角笑了,她一母胎单身要被狗粮齁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冉黎说:“我确定,不是我的幻觉,我要继续。”
“你已经七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孙思妙语气严厉,“作为你的家庭医生,我必须要保证你的身体健康。”
“家庭医生?可我是你的老板。”冉黎并不退让,冷冷看着她。
“好吧。”孙思妙耸肩,谁让他是老板呢,她干嘛跟钱过不去。这男人在他爱人面前像只小猫,在她面前就是只老虎,脾气臭得很。
冉黎先把怀里的人放进睡眠仓,看着她头上贴满了电极片。他给她盖上毛毯,然后躺进另外一个睡眠舱。
孙思妙一边贴电极片一边叮嘱,“给你六个小时,必须停下来。否则我会切断电源,强行让你休息。”
冉黎没看她,“到时候再说。”
“好了。”孙思妙走到仪器前,开始操作各种颜色的按钮。
冉黎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酥麻,他能听到“滋滋”的电流穿过。
他的世界变成一片黑暗,原来晏晏的世界是晚上。
女生宿舍楼下,有一个男生正在低头摆蜡烛,红色的蜡烛被他摆成心型,时间已经是2011年的圣诞节。
白晏正在图书馆上自习,悄悄躲在茶水间接电话,“什么事呀?我在上自习。”
“赶快回来,大事不好了!”室长说完这一句就挂了。
白晏正觉得奇怪,室友又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进来,每一个都劝她赶快回去。电话那边特别吵,全是女孩们的尖叫声。
“在一起,在一起!”
白晏一头雾水。
她背着双肩包,抱着字典,在银杏树下行走。
突然跑过来一个男生,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讪,“同学你好,你电话是多少?”
每到这个时候,白晏也慌得厉害,“对、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她绕过他,抱着字典风一样地走远了。
身后是汽车喇叭的声音,在学校里开车还喜欢鸣笛的人好讨厌。
白晏没回头,喇叭一直响,一直响,然后她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说好的没手机呢。
“冉黎。”她接起电话。
“回头啊。”他笑着说。
白晏才知道按喇叭的人是他,周围行注目礼的同学太多,她一溜烟上了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