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说实话,论英俊,他大概算不上顶顶英俊的男人的。 他的皮肤冷白到发青,让人感觉阴恻恻的,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但未免太过锐利冰冷和恶毒,令人心头发寒。 二十多年的习惯如此,要他改掉这眼神,那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 但他身上同时又有一种……很乖的气质。 秦蔻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照顾人的角色了。 他会做饭、有洁癖、爱吃甜食、喜欢天天洗澡,这些无害的、甚至很可爱的特质,与他的外型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又给他带来了一种极其独特的魅力,令秦蔻喜欢的不得了,就想扑上去亲他一口。 而这样子,被双手反绑着跪着的时候,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像是逆来顺受。这样逆来顺受的姿态总令秦蔻产生一种错觉,他似乎什么都可以乖乖地受着,她无论做出多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忍受,因为他自小就在训练如何忍耐痛苦。 但他又说出了那样危险而桀骜的话,他身上分明、流畅、结实的肌肉狰狞着扭曲起来,他左臂上的那道伤疤横在皮肤上,秦蔻就忍不住用手指上去碰一碰代表着他过去那些伤痛的伤疤。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到了。 但……被这样一个人蛊惑到,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她凑近了她凄艳的俘虏,她的俘虏垂着头,似乎对一切都无计可施。 最后,他那只白得惊人、又有力得惊人的手摁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她眼尾红红的,只是很茫然、又很无助地问:“你是怎么解开的?” 他没回答。 ***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八月十五一定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十六日的凌晨,具体是几点,不大清楚。 秦蔻指挥一点红拉开窗帘,赏一赏月。 这套房子买得比较早,完全是为了学区而买,一共只有八层,普普通通的三室一厅,秦蔻高中毕业了之后就一直是拿去 租房的。自然了,无论是硬装还是软装,都完全比不上秦蔻现在住的那一套。 窗户是普通的窗户,不是整块的大落地窗,月亮被框在窗框里,像一副有立体感的画。 她瞧了一会儿,说:“你说,现在的月亮真的比之前要更圆么?” “⊜⊜” 一声笑了。 一点红嘶哑地说:“你笑什么?” 秦蔻说:“我小时候,每年都有那么一到两次,大半夜肚子疼,痛得睡不着觉,也不是吃坏了,反正就奇奇怪怪的,我外婆就这样坐着,抱着我哄我睡觉呢。” 她捏捏一点红的胳膊,说:“红外婆?” 一点红:“…………” 一点红面色很微妙。 这种微妙可能更类似于……e,就,在这种气息还没完全散去的场合,说这么纯洁温馨的话,的确容易很让人起愧疚之心啊。 秦蔻还教他:“你这样摇一摇,就更像了哈哈哈哈。” 一点红:“…………” 一点红罕见地拒绝了秦蔻的要求:“不摇。” 秦蔻也不在意,环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和他一块儿坐着看月亮。 她又说:“我从小就没观察到什么十五的月亮、十六的月亮呢。” 一点红道:“我倒是经常抬头看月。” 秦蔻:“诶?”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