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在桌子上摊开,上面嵌着明晃晃的银针,一共三十六根。
尖锐的物品总是让人胆寒。
她拔下第一根,得意地在马芳铃面前扬了扬,然后毫不犹豫地插入了马芳铃右手的液门穴上。
插入的明明是银针,马芳铃却觉得好像是一根冰锥,从针眼蔓延的寒冷,冻得她只想打哆嗦。
事实上她也的确打了个寒颤,南南“嘿嘿”一笑,说道:“放心,我的手法很好,马上就好了。”喜滋滋的模样好像正在做好事的小孩子,幻想着大人的表扬。
马芳铃调动真气,抵抗着体力的凛冽之气,但一碰到那古怪的冷意,真气就仿佛化作了水,而水遇冰,也慢慢凝结成了寒霜。
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笑了。
唯有笑容,可以应对一切困境。
所以马芳铃笑了:“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南南一边扎针,一边抽空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的笑打动了,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马芳铃道:“我们中的是软筋散?”
南南道:“是。”
“我们吸入的那点分量,绝不至于让我们就范。”
南南非常开心,小孩子给刚认识的朋友介绍自己最好玩的玩具时,就是这么欢喜:“因为这是我独家秘制的‘小小软筋散和它的两个小伙伴木头石头’,每次都只要一点点,先用木头,再用石头,等到小小出现的时候,‘嘭’的一下,全都被定住了,像不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要不是她双手还拿着针,马芳铃怀疑她真的会兴高采烈地舞起来。
对着一个发自内心地开心,并且想要和你分享喜悦的孩子,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泼冷水的。
但她的话却让马芳铃觉得自己被泼了一大桶冷水:“……三种药。”在那颗混在血里的小球爆炸的时候,他们已经中了另外两种。
南南笑吟吟道:“对呀,你要不要猜猜之前两次在哪里?”
马芳铃闭上眼,眼前闪过她走进来之后的每一步,半晌,才睁开眼,沉了一口气道:“门上,药里。”
敲门的时候,门上已经沾上了药。
涂药的时候,药里已经混进了药。
南南赞叹道:“聪明!”
“致命的毒物近不了你们的身,寻常药物瞒不过你们的眼,所以我只能拿出我的法宝,用量少又隐蔽,难以察觉,你们栽在我手里再正常不过了,记住,以后要多多练练这方面的眼力,可不能太依赖你的小侍女哟!”
马芳铃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不算太冤:“原来你连她也知道。”
南南道:“我知道的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件。”
马芳道:“你还知道别的?”
南南道:“当然,比如他让刘教打探你的消息。”
这句话是对路小佳说的。
路小佳本来一直在聆听她们的谈话,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也跟着露出笑容:“原来这个秘密是你放给刘教的。”
南南道:“只可能是我,这个秘密世上知道的人已经不多。”
马芳铃道:“但我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南南道:“什么事?”
马芳铃道:“你的名字。”
南南当然不会是她的真名。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南南已扎下了最后一根针,站起来,视线终于和马芳铃平齐。
“那你要牢牢记住了,我叫雾潮星,大雾的雾。”
言语里的骄傲是一种肯定、一种自信,以后必将会有无数个人知道这个名字。
她对马芳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