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太小了,所以对父母已经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自然也没有什么感情,这天高路远的,哪里还想着回去看看,也就前两年安定下来托人带了些银钱回去,聊表心意,也算全了一场父母子女之间缘分,更多我不想也不愿了……”
“你也是苦命的……”阮霏烟不由得想到自己早逝的阿娘,耳边回响起那柔和的吴侬软语,心中有些伤感,“不知今年清明又是谁为阿娘扫墓……”
“小姐又想夫人了?”白芷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回想起夫人生前的音容笑貌,对方是个十足的江南美人,人美心也善,对待他们这些仆从也十分宽和大方又不失公正,若不是体弱一场病去了,也不会留下大小姐形单影只,府里也更不会有后来的继夫人。
虽然老爷他一直最疼爱大小姐,但是没娘的孩子毕竟不一样,虽然大小姐表面没有什么,但是每每初一十五请安回院子之后,大小姐都会静静坐在窗子下看着院子外面的湖水出神,想到这里,白芷心情也有些低落,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安慰着阮霏烟,“夫人在天之灵知道小姐一直记挂着她,心里也会感到十分安慰的,清明祭扫的事宜小姐不是一早就捎去书信叮嘱了老家的林管家吗,他是个妥帖人,一定会办得仔仔细细的,况且小姐的舅家每年也都盯着呢,不会出岔子的……”
“这些我都知道……”阮霏烟叹道,“舅舅一向和阿娘亲厚,年年祭扫之事竟是比我这个做女儿的还要上心,可能是近来事物繁杂,心绪有些散乱罢了……”
“小姐一定是因为婚事将近,所以才会如此心神不宁吧……”白芷揶揄地笑着,“三皇子的心你还不清楚吗?若不是太后娘娘大丧的缘故,三皇子早就将小姐你娶回家了……”
然而,白芷的一番话并没有换来自家小姐的羞恼的嗔怒,阮霏烟沉默了一下,左手无意识地拨动着右手腕间精美的绞丝镯,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直到玉镯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才猛然回过神来,轻轻地瞪了一眼白芷,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
“莫要乱说,婚嫁之事,尤其事关皇家,不可随意猜测……”
白芷一怔,小心地看向自家小姐,见对方脸上毫无未嫁少女提及自己未来夫君的羞涩,反而带着几分郁郁之色,再联想到最近外面的各种流言蜚语,不禁有些心疼,对一贯温文尔雅的三皇子也生了几分怨怼之意。但她毕竟亲眼见着小姐和三皇子这两人一路走来,从青梅竹马到豆蔻年华的两心相许,两人之间感情之浓烈非她人所能及。虽然婚事一路波折,但三皇子对待小姐的心连她一个旁人也看得分明,如今太后丧期已过,新立的大燕朝朝廷局势一片大好,两人之间再无阻碍,只待三皇子请旨,这场拖延了足有三年之久的婚事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所以,阮霏烟露出如此情态,白芷也只以为小姐是因为最近外面的流言恼了三皇子,并不想两人因此事伤了情分,她也只得宽慰起来。
“小姐可是因为乐晴公主的事恼了三皇子?”白芷觑着阮霏烟的神色,果然在对方脸上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怔忪之色,“凌江国来访是国家大事,三皇子负责接待使团,自然和乐晴公主有交集,这里面难免有那起子碎嘴的小人见不得他人好,胡乱编排些莫须有的事,小姐要是为了这些事情伤了神,可就不值当了……”
“真的是莫须有吗……”
阮霏烟被白芷的话勾起了心事,忆及一月前和三皇子萧闵的最后一次相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日正是元宵过后,锦阳郊外的红梅盛开,又赶上春来后难得的一场大雪,这难得的景致阮霏烟自然不想错过,恰逢萧闵的邀约,因为正月春节宫宴再加上凌江国使团来访,两人连今年的花灯会都没有同游,除了偶尔在皇宫中的匆匆一面,零零总总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