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云十六州,遂自立为燕帝。
接下来的两年,萧叔叔一路带兵北伐,将整个江北一带尽数纳入新生的燕朝版图,现如今乍一看已经和凌江国、越国三足鼎立的局势,但有识之士放眼望去就知道天下大势已定,若不出什么意外,燕朝一统中原,结束这长达近百年的大分裂已经是早晚的事……
而萧闵也从一个普通的武将家的好儿郎成为了一名炽手可热的皇子,两人之间的身份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一个是燕朝有望帝位的三皇子,另一个却只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嫡长女,虽然出自书香世家,门第清贵,可惜整个阮家子弟凋零,多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阮霏烟的父亲阮正清这一代,也只是兄弟二人。而身为长兄的阮正清一直到了不惑之年才由填房王氏诞下一子阮安河,如今方才不过四岁,于年前被其抱至前院亲自教养……
想到前不久刚过完年就被爹爹强行抱去了前院的安河,阮霏烟不由得有些心疼。
自元宵那夜姨娘惹怒了爹爹之后,一向儒雅温和的爹爹居然毫不顾及姨娘当家主母的颜面连夜将尚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安和挪去了前院,并下了禁令未经他的允许不许姨娘探望,若不是阮霏烟和二妹阮霏云跪在地上求情,盛怒之中的阮正清恐怕就要连夜开宗祠将安河改记入原配聂铃音名下。
而这大概也是姨娘最近越发说话做事越发失态的原因之一了……
想到这,阮霏烟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但还是耐心地告诫着白芷。
“越是此时,更应该谨言慎行,安河搬去了前院,母子骤然分离,姨娘最近正是心烦的时候,你何必又去撞她的枪口……”
“这还不是继夫人她先教坏了小少爷,老爷才……”
白芷气急,却被阮霏烟一个眼风止住了嘴,愤愤不平地低下头去。
“姨娘毕竟是主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们置喙,爹爹心里有数,你不就不要乱操心了……”
“知道了——”白芷拉长了声音,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见白芷一脸的不服气,阮霏烟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对方的额头,转而问起了幼弟的情况。
“安河今日早课可结束了?”
虽然脾气直,但白芷办事也十分爽利,知道自家小姐记挂自家幼弟,白芷早早就让前院的小厮关注着老爷松柏堂的动静,果然就碰上小姐问起,连声道:“早就结束了,现下正在前院玩呢,那边的云起一早就来报了,说小姐要是过去的话,可以直接去老爷松柏堂前面的影壁处,小少爷正在那边和小子们玩蹴鞠呢……”
“我去看看吧!”
阮霏烟听了也松了一口气,安河年幼,骤然和生母分离,很是伤心,自搬入松柏堂之后就日夜啼哭不止,惹得全家忧心不已。无奈无论幼弟如何哭闹,爹爹这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将安河放在前院教养,意识到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安河才渐渐回转过来,不过还是不免有些恹恹的,今日居然有兴致出去蹴鞠了,让她放心之余不免有些高兴。
左右无事,阮霏烟也待不住,抬脚就向前院走去。
“我去看看小弟。”
“哎——”白芷一愣,转眼间就见那道碧色的身影已经转过雕花木门了,不免有些好笑,“小姐,等等我——”
主仆二人穿过游廊,来到将前院和后院分割开来的影壁前,远远就听到院子另一边飘来的孩童的清脆的笑声和热火朝天的加油声,将整个乍暖还寒透着几分凄清之意的阮府瞬间渲染上无数勃勃生机。
“看来安河玩得很开心……”
“是啊,小孩子嘛,都是很健忘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玩个几天就好了,你看,小少爷不也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