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眼自己,还真发现了草丝。
细线一样的两根,就沾在胸口下边。
她顺手捻走,坦然解释:“到河对岸的公园转了一圈,在草坪摔的。”
“是吗?”黎珣眯起眼睛,筷子在碗里搅了几道,冷不丁问一句,“头绳是谁的?”
盛栀夏一时顿住。
她轻咳一声,索性把实话说了:“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帮了我忙,东西也是他借我的,但它是根手绳。”
黎珣挑着眉,歪了歪头:“男人?”
“嗯。”盛栀夏往嘴里塞块牛腩,腮帮子鼓起来,“目测二十吧,不能再多了。”
黎珣兀自点点头,没限制她什么,只淡然道:“注意观察,万一不是个好人,就别联系了。”
盛栀夏嚼着东西,含糊道:“怕什么,我也不一定是好人。”
黎珣没听清:“什么?”
她即刻说:“没有。我说赶紧吃,待会儿我洗碗。”
-
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平常事一件件忙活下来,躺上床已经是凌晨。
次卧的房间比主卧小一些,但她东西少,看起来就宽,不像黎珣那边摆满电子乐器。
窗户敞着,初夏晚风凉丝丝地灌进来,盖一层薄被刚刚好。
柜边开一盏暖灯,照亮那根编织手绳。
盛栀夏靠坐在床头,床上立一张折叠小桌,上面摆着笔记本,界面是修图软件。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实在没有发现除了色调之外还有什么好修的。
轮廓线条实在完美,硬朗也不失俊逸,一切恰到好处,让她的鼠标指针不知往哪放。
好看的人见得太多,让她一眼惊艳的其实很少。黎珣算一个,至于异性,也就屏幕里这位了。
盛栀夏仰头望着天花板,放空一会儿,低下头,关了修图界面,拿起手机来看。
一直没注意,陆哲淮已经同意了好友申请。
那年的微信略显简陋,唯一的特色功能其实也就“朋友圈”。
她带着好奇点进那一栏,发现他发的东西很少,都是一些简单的风景照,也没有配文。
她随意滑动,点开最近一张。
是一张双人合照,阳光草坪俱全,他身穿深色正装,笑意浅淡,身边是位面容和蔼的老教授。
身后的建筑是......
好吧,大礼堂。
人有个爱好,体验不到就说它不好,或者自己不喜欢。
现在她也想说,她不喜欢枯燥的理工科,所以不考麻省理工。
...
但哪儿跟哪儿啊,她差点把自己逗笑了。
对方是不是好人不知道,反正是个聪明人。
至少她了解到这方面,关系也算进了一步。
不知道对方睡了没,但她想试探一下,于是把修了色调的照片发过去。
出乎意料,那边秒回:[还不睡?]
她眼神定住。
当然不睡,睡了还能逮到你吗?
指尖在屏幕跳跃,她张口就来:[睡不着,我经常失眠的]
那边静了一会儿才回:[没看医生?]
好像觉得她这个年纪不该有失眠症。
她当然不失眠,她好得很。
盛栀夏忍着笑意,淡定扯谎:[看过了,也吃了很多药,但是不见好]
消息发过去了,陆哲淮迟迟没有回复,可能不知道说什么。
正好,顺了她的意。
她补充:[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