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需要一点时间。听话,你先回家,不早了。记得慢点开车,别横冲直撞的。”
争来辩去,最终又是盛栀夏妥协。
还能怎么办,她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任由对方去。
但踏出酒吧之前还是觉得不应该,于是匆匆折返,但仓库二人早就不见踪影。
一口气越堵越沉,她抱着自己的小链条包,坐在酒吧门边的狭窄窗台上,呆呆看着地砖。
最好的朋友扔下她跟渣男走了,喜欢的人还等不到。
这都什么事儿。
或许是她这副模样过于可怜兮兮,熟识的酒保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摇摇头,说自己等人,打烊前等不到就走了。
街道来往的人逐渐稀少,盛栀夏看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其实仔细想想,他一开始只说“有空就来”,又没说一定要来,她没理由说他放鸽子。
等不到就算了,她还担心他是否在路上遇到意外。
她觉得自己有个毛病,有时候期待感太强,太容易相信别人。
跟小时候一样,爷爷都不想要她了,她还哭着闹着想回家。
其实被扔去西北那年盛栀夏还没满七岁。
她的生日在三月,但初春未到她就被送走了。
在大院里待了三天,被一个小胖子招惹,打架又打不过,她气得委屈,跑到院门口的角落蹲着,小手在手机按键上啪啪嗒嗒,拨通之后冲那头哭喊,“叔!我要回家,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儿!”
盛祥皓不知是为难还是烦了,一直重复,“乖,听爷爷的话,过几天就回家了,乖啊。”
那天镇上下雪,北风裹着雪花,呼呼的,她脸颊冻得通红,眼睛也哭得通红,“你骗我!你们不要我了!”
盛祥皓安慰她,“没有不要你,叔明天就去接你,乖啊!”
她还真信了,等了一个月,但只等来叔叔一次又一次的忙线。
最后她懂了,这帮人都是骗子。
那年用的还是翻盖手机,小小一个,被她用力一砸碎成两半。
突然进来一个电话,她差点又想砸,看都没看就接通:“别给我打,我生气了!”跟渣男过一辈子吧你。
她以为是黎珣,但听筒里沉默几秒,传出沙哑声线:“对不起,是我错。”
音落,身形阴影罩下来,她眨眨眼,抬头。
陆哲淮将黑色行李箱冷落一旁,拿下扣在耳边的手机,半蹲下来仰头看她。
“生气了?”
盛栀夏挂了电话,耷着眼闷闷道:“又不是生你的气。”
陆哲淮注意到她穿的裙子,但没有作出她想要的评价,而是圈住她手腕感受温度,柔声问:“冷么?”
今天普遍降温,洛杉矶估计也冷,他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开衫,里面是件白衬衣,被暖色灯光一照,整个人沉稳又温柔。
盛栀夏懒洋洋错开视线,想嘴硬地说句“不冷”,但下一秒陆哲淮就脱了羊绒开衫,披在她身上。
蕴着余温,还有她熟悉的气息。
像被硬生生塞了颗糖,把她话堵住了,喉咙甜丝丝的。
陆哲淮把她下巴挑起来,还真问了句:“想不想吃糖?”
她绷着嘴角,嗡嗡地:“我不爱吃甜。”
陆哲淮轻笑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巧克力,应该不会很甜。”
于是盛栀夏被他哄着,喂了一颗巧克力。
醇甜让记忆翻涌,想起当年在大院里跟那小胖子打架,就是因为对方抢了她一颗榛果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