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红。
陆哲淮将手放下来,声线平静:“洗过澡了?”
他说话时,盛栀夏注意到他湿透的衬衣。近乎半透明的状态,内里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她看了几秒错开视线,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摇摇头:“没有,打算先上药。”
陆哲淮低垂视线看一眼那处伤口,眼底情绪沉了沉,不知在想什么。
盛栀夏下意识往门框上靠,手指在身后互相勾两下。这明显是给他腾出位置,他肯定也知道,但他迟迟没有踏进来半步。
最后听见他说:“先消毒,洗完澡再上一次药。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我在隔壁。”
音落,脚步声取而代之。
“诶回来。”盛栀夏立刻扯住他湿冷的衣袖,装出无辜的样子,在他回头时轻轻眨眼。
“我疼,你帮我。”
...
房间窗户关得很严实,但紧锁的缝隙之间依旧在颤抖,混杂令人不安的呼啸声。
窗外已是一片残乱景象,半空中飞着不明物体,被狂风卷得稀碎。
床边开一盏落地灯,光束温馨柔和。与窗外的混乱比起来,这一隅实在让人心安。
陆哲淮半跪着给她上药,棉签在伤口边缘点着,由外向里,力道很轻,好像生怕弄疼她。
盛栀夏低头看他半晌,勾着手指挑起他一缕湿发,好心建议:“你要不先把衣服换了。”
陆哲淮认真擦药,对此毫不在意:“待会儿再换。”
盛栀夏舔舔唇,视线总是难以自控地落向他胸膛那一片。
想起姜子柔之前给她看过一个爱情漫画,画面里,男主湿身吻向女主,穿的也是白衬衫,半薄的布料贴着硬实的肌肉。
最后那件衬衫被女主在接吻途中解开扣子,脱下来,湿漉漉地堆在二人脚边。
就在那一刻,女主紧紧拥着男主晕满水汽与野性的身躯,在滚烫的触感下,与他接吻。
“淋雨淋傻了?”陆哲淮一句话戳破她想象的泡泡。
盛栀夏掩着心虚回过神来,为自己辩护:“发个呆而已。”
陆哲淮起身,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俯身整理床头柜的药箱。
“台风天不能出门,这是常识。”他的声音温温沉沉,却含着一丝担忧与轻斥的意味。
盛栀夏坐在床沿晃晃腿,上完药的伤口冰凉凉的,隐约刺痛。
“那你不也出来了。”
陆哲淮侧头,压着眼尾斜斜看她一眼:“非得气我?”
“我有吗?”她肆无忌惮地勾起唇角,看着他,“说事实而已,你为什么生气呀?某些心思被我戳中了?”
那么危险的天气,不顾自身安全跑出来,她是为了小猫的生命,为了小琛不会因为这件事难过好几年。
而陆哲淮为了谁,更是显而易见了。
“在乎”两个字,光是一个眼神就写尽了。
陆哲淮与她对视片刻,莫名错开眼,合上药箱哼笑一声:“这么能说,伤口不够疼?”
面对他这副避无可避但又佯装镇定的样子,盛栀夏又想使坏,十分无辜地说:“不疼啊,哥哥不是给我上药了吗?一点都不疼。”
此言一出,陆哲淮合上药箱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不知是淋了雨难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忽然轻咳几下,头也不回地说——
“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