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喜欢和我在一起,她还对我笑呢。” 舒光霁回头,姐姐笑了? “对啊。”阙水珍看出少年的不可思议,一本正经模仿着矜贵女人的表情,“不是这种‘呵,你找死么’的冷笑,是真真正正的笑哦。我…我学不来,反正迷死人的那种!” 应今稚漂亮近奇异的银眸冰冷,旁人不敢直视。她真心的微笑惊艳,砰然击中阙水珍的心房。少女神魂颠倒,久久不能忘怀,深有体会:“你看见就知道了。” 舒光霁眼神微变,低沉道:“你做什么了?”少年说不出的失落,阙水珍居然短短两天哄得姐姐高兴。他胸腔内涌动陌生的情绪,好似自己在姐姐身边的位置一点点被替代。 阙水珍摸不着头脑:“没有啊,就说说话。”单纯她一人叽叽喳喳,应今稚足够耐心才没有赶她出去。 少女呼吸一顿,她想起来了。昨晚,她赖在应今稚的房间不走,搜肠刮肚的谈天说地。无意中她聊起被收养,在舒家庄无忧无虑的日子。 应今稚放下书籍,貌似起了一点兴趣。少女喜不自胜,芝麻大的小事拿出来讲。在舒家人发关怀下,她变得不再拘束,摸小狗玩,上树掏鸟蛋,被一群马蜂追,连累在草场练剑的舒小公子叮的满头包。 阙水珍哈哈大笑:“当时,我快吓死了,以为要被赶出去。” 熟料,小少年并没有怪她,也不告状。他稚嫩脸庞顶着红包,笑着生疏安慰吓哭的小姑娘:“习武之人不怕痛。” 很多年后,阙水珍还记得小少爷稚气的样子。他和大公子宛如天上的明月,俊秀无双,骨子里温柔似水。 小舒光霁看着稳重俊雅,钓到大鱼时,被拖到湖边溅了一身水,也会笑的极开心。狼狈归家时,他笑眼弯弯撒娇,嘴甜哄得严厉的爹爹不舍得罚,娘亲只担心小儿子会不会着凉…… 阙水珍不知不觉停下讲述,痴痴望着应今稚。女人不经意笑了,如枝头上一抹晶莹新雪,闪闪发光落入她的心尖。 阙水珍恍恍惚惚脸红,没有听清应今稚的呢喃:“光霁小时候也挺可爱。” 阙水珍天然的直觉,窥见不为人知的小细节。所以,姜姐姐是听见舒光霁年少的趣事而笑吗?阙水珍心里酸溜溜,不知在嫉妒谁。 回过神,面对舒光霁疑惑失落的目光,少女用力摇摇头,甩掉别扭的念头。她抱紧药箱跳起来,结结巴巴:“啊,我去…去送药。” “光霁,水珍,”甲板上遥遥的女声,应今稚不解他们躲到高处的晒太阳。明媚阳光下,她眯起了眼睛,慵懒轻松,“晚点来钓鱼吗?” 舒光霁抬起头,毫不犹豫敏捷跳下台阶,颀长身形安静走向应今稚。好像垂头丧气的小狗看到主人,耳朵瞬间立起来,摇着尾巴迎上去了。 阙水珍目瞪口呆:啊,这么好哄的吗? …… 楼船停靠海岸骊城,繁忙的城港人声鼎沸。漂泊海上一段时日,踏上坚实陆地仍有不踏实的虚浮感。 梁飞逸豪气在客栈开了上房,和往日没有区别的轻佻笑容:“我去街上逛逛。” 阙水珍隐隐约约预感,他不会再回来了。少女立在原地,反常低着头。梁飞逸回头最后一眼望的很久,青年失意笑了笑,摇着扇子潇洒离开。 阙水珍伤心注视梁飞逸的背影,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应今稚摸摸她的小辫子,意味深长:“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少女没听懂,含着哭腔抱住应今稚:“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