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一个正直的人。
系统没说错,她和彦绥没有区别,同样不折手段争取舒光霁的信任。不破不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了?
……
时间流速加快,应今稚在床上眼睛一闭,一睁,漆黑屋子寂静的仿佛全世界只剩她一人。
女人起身,豁然拉开门。凌厉的冷风灌入,零星雪花直直扑上她面颊、脖颈,刹那间全身透心凉。屋外大雪纷飞,地面、院墙一片白茫茫,万籁俱寂。
“怎么不穿鞋?”屋檐下,彦绥披着黑色斗篷,身长玉立。他拧着眉,望向应今稚赤足踩在冰冷的门槛上。
应今稚默不作声,男人不笑的表情有一丝陌生怪异。
“娘子不乖。”彦绥叹了口气,自饮下心头血,女人反应迟钝,越来越不像活人。男人上前抱起发呆的应今稚,平稳放在床上。
应今稚不可思议:疯子的洁癖治好了?
彦绥端来热水,亲自给应今稚擦洗脸庞、泡脚暖和。男人对待宠物般专注,仔细为她穿上厚衣和鞋袜。
应今稚注视洗手的彦绥,男人英俊侧脸温柔发光。他在演戏给谁看?
系统欲言又止:【宿主灵魂沉睡这段时间,他总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应今稚没空揣测变态的想法,她问系统:我睡了多久,他们怎么样?
【三年。】
阙水珍招人喜欢,运气不错。坊川派唯一女执事邵妙彤收她为亲传弟子。师兄弟们很照看阙水珍,她一入门成了最受宠爱的小师妹。连不苟言笑的掌门都对她的勤奋与天赋另眼相看。
舒光霁,过的不太好。系统正准备说,忽然发出警告:【他遇到危险了!】
“你要去哪儿?”彦绥散漫的笑,带着不自知的冷意。他不能忍受,女人的目光半刻不在自己身上。
应今稚随意找个借口:“桃花酥,我要吃。”
女人难得提出要求,彦绥转怒为喜:“桃花酥?在家等着,夫君很快带回来。”
门上落锁,直到听不见男人的脚步声,应今稚利落翻墙出院,步履匆匆:“他在哪里?”
冬日山上白雪蓝湖,瀑布成冰如人间仙境。
刺骨的寒冷搜刮,夺走舒光霁的体温。他浑身是伤,狼狈蜷缩在昏暗山洞中。听到细微声响,他骤然抬头,下颌滴血,阴沉目光如走投无路的狼崽子。
看清来人的面容,舒光霁神色恍然,无意识卸下防备的苍白脆弱:“师…娘?”
应今稚提着一盏杏色灯笼,墨色发梢,肩头落着白色雪粒。她身披寒意而来,清冷慵懒,宛如误入凡间的仙人:“你受伤了。”
舒光霁垂下脑袋,背过身和山壁融为一体的无地自容:“师娘选的剑,我弄丢了。”
少年郎如枝条抽长的青青翠竹,窄腰比三年前更加纤瘦。他脊背衣裳上,残留几个灰扑凌乱的脚印。
应今稚一眼看出少年郎被欺负过,声音发冷:“谁干的?”
舒光霁呼吸发颤:“师兄弟习武切磋,是我技不如人。”
“转过头来。”应今稚坐在舒光霁身边,眼看好好一张俊俏的脸蛋,被人恶意粗暴殴打的痕迹。
灯笼内烛火静静燃烧,舒光霁眉眼可怜巴巴,没有丝毫怨恨,只有干净的亲近委屈:“师娘,我错了,别生气。”
应今稚心中涌起奇怪的郁闷,阙水珍的好运气怎么不分他一点呢?
她不知不觉偏心了。
“谁让你认错?”应今稚收拾脏兮兮小狗一样,轻轻拍去少年衣裳的尘土。洁白手帕摁住他下颌的血痕,一点点处理嘴角的淤青,“还有哪里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