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彦宁真人连着轮椅狼狈跌倒,惨叫着动弹不得。完了,自以为天.衣无缝,舒光霁一眼看穿,陷害败露。 尘埃飞扬,舒光霁脸色阴鸷逆着光走进来。少年瞧见眼蒙黑布的应今稚,瞳孔骤缩。他失而复得般紧紧抱住她,不知安慰应今稚,还是安慰自己,言语艰涩:“没事,没事了。” 隔着胸膛剧烈的心跳,周身充满舒光霁的气息,淡淡的血腥味。应今稚一僵,她说尽狠话,少年还来救她。 舒光霁的身体在颤抖,应今稚挣开炽热的怀抱,若无其事:“我主动来的。”放心,有事的人不会是她。 舒光霁抬手触上应今稚面前的布条,指尖顿住。女人不想再看见他的脸的话,伤得他不轻。少年沉默良久,温柔握住应今稚秀手,“…我知道,我赌不起。” 少年掌心发烫,应今稚一惊:“你做什么?” “我知姐姐心善,今日所说并非出自真心。至少,不是故意伤我。听到,还是会很难过。”舒光霁低下脑袋,嗓音压抑悲伤,“抱歉,我只顾自己伤心,让姐姐遇险了。” 应今稚语塞,她狠心斩断情分,少年还在执拗:“你没看清吗?我只会伤你。” “姐姐骗不了我,”舒光霁捧着女人手腕,悲恸欲绝,“这是将死脉象。” 大意了。应今稚猛地抽手,满不在乎:“你冷静点。人固有一死,我了无遗憾。” 舒光霁如遭雷击,好似迷茫的孩子:“我要怎么做,姐姐会对人世有留恋?”比起身体的变化,应今稚坦然赴死的决心,更令舒光霁绝望窒息。 应今稚叹气,说出残忍的实话:“你做什么都没用。”系统定好七日后,她自己都阻止不了脱离这个世界。 “不!我不会再放你离开。”舒光霁胸膛起伏,猛地揽着应今稚入怀。他抬起的黑眸酝酿风暴,阴沉而疯狂,“妨碍我们的人,都处理掉了。姐姐不会再听见不好的话…” 应今稚后颈一麻,浑身无力,不可置信坠入黑暗:舒光霁?! …… “舒光霁,你胆子大了。”应今稚深感荒谬抬起左手,银色的精致长链闪闪发光,另一头连接在床边的少年。她从床榻上坐起来,指尖隔空点上舒光霁的眉心,“我教过你干这么幼稚荒唐的事?” 舒光霁戴着憨憨熊猫面具,他单膝跪下,没有生气的寂静,彷佛受到任何惩罚无怨无悔。 “呵,过来。”应今稚嗤笑,手腕一转,卷起银链用力拉扯。链子绷直成线扣住舒光霁的手,他小狗一般慢吞吞来到女人手边。 “别装傻,我在和你说话。”应今稚似笑非笑摘下少年的面具,看到一双通红干涸的眼睛。听谁说过,悲痛到极致,没有眼泪。应今稚姣好面容上的怒意消失,幽幽叹息,“光霁,听话好不好?” “好呀,”舒光霁冷白如玉,顾盼烨然。少年虔诚低下头,冰凉面颊讨好轻蹭应今稚手心,“姐姐为我而活。” 世界安静无声,少年清浅温热的气息,羽毛般轻盈滑过应今稚细嫩的皮肤。仿若无意的浅浅一吻,深情而悲伤。女人呼吸发颤,触电似的收回手:“你疯了。” “滚出去!”应今稚擦拭掌心,抹不掉陌生酥痒的感觉。为时已晚,她闭上眼都能刻画出舒光霁锋利眉眼、高挺鼻梁,柔软湿润的薄唇…这一刻,应今稚深刻意识到,舒光霁不再是孩子,而是颀长俊美的翩翩青年。 舒光霁一颗心冷热交加,深沉黑眸隐隐侵略性,悲哀又愤怒的心声:“装乖留不住姐姐,我为何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