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后虽不复当初少女时的娇憨,但气质比之前更添一分温婉。
此时她笑着柔声询问宋玥渺,竟像平常人家的母亲询问顽皮玩耍归家的孩童般自然,言语间还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当然,宋玥渺并不是寻常孩童。
周氏也并非什么温婉母亲,她的手段宋玥渺早以领教过。
还未等宋玥渺回应,宋玥渺身后便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
“哼,那宋将军累何累,恋战数日不肯归家想必是在外头碰上了什么勾人魂魄的妖精。”
周氏喜出望外,提起裙摆小跑着朝唐闵去,嗲怪道:“呀,老爷这日回府这么早,想必也是想念阿渺了,又何必如此出言。”
周氏替唐闵将衣袍卸下,交给身旁的仆人。
“阿渺莫管你爹,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完扭头,与唐闵相视一笑。
宋玥渺无心观看他们夫妻情深的戏码,虚虚行了个礼后转身回厢房。
“欸,你,宋鲤芙,给我站住,怎的这般没礼教!”
她身后传来唐闵气急败坏的声音。
宋玥渺更是加快的步伐,并未理会。
宋月缈绕过回廊,走的方向虽看起来是自己的闺房。
到了分叉口时,她转过脚尖朝与其相反的地方走去。
宋月缈走上台阶,叩门。
“祭司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身子骨可还好些?”
男人打开门,衣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将军说笑,屋子里只有黎夭,又何来祭司?”
“行了,知道大人在顾忌什么”
宋月缈反手将门掩上,“西院是我的地盘,大人此处耳朵少,离我那近。”
黎夭瞧着她一路风尘仆仆,竟还没卸甲就过来了。
“发生了何事,将军这般慌乱?”
“嗯?”宋月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沾着尘土的盔甲
“若是卸甲还得洗漱,花上一段时间。我瞧着昨日大人身子不适,特来看看。”
黎夭闻言,轻笑摇头。
“我无大碍,将军莫担心。还吊着口气,等着将军还我衣袍。”
......
宋玥渺走回闺房,便看到站在洗浴池旁等着她的老妇。
老妇瞧见她走来,笑着替她接下盔甲。
“小姐走得这般急,想必是又与老爷怄气了是不是?”
宋玥渺垂眸,任由老妇为摆布。
“乳娘,这段时间我不在府内辛苦你了。”
老妇将盔甲轻轻安放在一旁,将她身前还透着血腥气的纱布慢慢拆开。
“小姐这又是何必呢,每次归家都带来一身伤病,怕是这玄玉国的小姐们身上加起来的伤疤都没有小姐身上的多。”
恰及笄的宋玥渺在及笄后连宴会都没来得及办,就匆匆奔赴战场。
少女的背脊,手臂上都是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疤痕,老伤未痊愈便又添新伤。
乳娘颤着手给宋玥渺上药,宋玥渺绕过乳娘的话。
“乳娘,待会我自己擦身子,上过药后,你便亲自去隔壁厢房叫黎夭洗漱后与我前去前厅赴宴。”
乳娘收拾纱布的手一顿,问道:“小姐为何要带黎公子赴家宴?”
宋玥渺摇头,拿起架子上的锦布。
“不知,今日我刚回府便听到周觅说让我带着他一块前去。”
宋玥渺擦过身子,让丫鬟们替她穿衣梳妆。
换好衣裙的宋玥渺全然看不出先前少女将军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