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那东西,是一袋黑土和一张黄布。
姜帆迅速掏出黑土,抹在脸上与脖颈,将黄布包在头上,便于那群奴仆无异。
黎夭将一切收入眼底,“停,给他留口气,就当是给三可汗一个面子。”
奴仆随即汇拢,姜帆被拥在中间,奴仆身上浓郁的草药味熏得他头昏脑涨。
宋月缈瞧一切妥当,便招了招手,领着人一块与黎夭走了出去。
走出牢房,重回马车,宋月缈刚坐下,就瞧着黎夭的脸色,“大人心胸宽广,乃君子也。”
黎夭沉着脸,扫了一眼茶杯,“多谢将军夸奖。”
宋月缈上前给他倒茶,“大人担得起,又何必谢?”
黎夭闻言,脸色方才好了一些,他接过茶杯。
喝尽了茶后,不知想到什么,笑道,“这衣袍可是黎夭最喜的一件,平常日子不常穿。”
宋月缈动作一顿,小狐狸又想敲诈她。
她随即回道:“那大人今日穿,可是不妥当了。”
“有何不妥当?”黎夭装作无辜状,眨巴眼睛,“黎夭是为了见将军,才特地穿了这身。”
“大人前些日子怎不穿?”宋月缈咬牙切齿地问道。
“将军此言差矣,前些日子穿的也是我喜欢的,这不过这件是最喜爱的。”黎夭笑着回答道,看着他一副认真解释的模样,倒像是书院里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学生。
宋月缈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开口说道:“既如此,待我回了玄玉国,便差人再制一件给大人。”
黎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将军可要记住了,我这套衣袍是上好云锦所制。”
上好云锦,千金难求。
就是宋月缈,也只是在及笄被封为公主那年,皇帝才赐了她两匹。
黎夭这一开口就是要敲她个倾家荡产,先是玉佩再是云锦。
宋月缈重重地点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她生怕最多说一个字,这个狐狸就要再敲她几处宅子。
马车在黎夭的寝屋前停下,宋月缈扶着黎夭下了马车走进屋子。
黎夭方一进屋,便拿起圆桌上的玉壶和玉杯掷与地上。
宋月缈走上前,“大人何意?”
“泄愤。”黎夭将地上的碎片随意踢开,缓缓坐下。
“大人院子里也会有别的手伸进来么?”宋月缈走到书案上提起玉壶,走回圆桌。
“将军高看黎夭了,黎夭若真有这么大的本领,又为何要找上将军?”黎夭接过他递来的玉杯,说道。
宋月缈为了自己倒了茶,“大人要我保管什么?”
“此物。”黎夭指着上次宋月缈打开取药鹿头,说道。
此话一出,呛得宋月缈险些将茶水喷了出来,“大人说笑呢,此物可不好拿出去。”
黎夭提起玉壶给她添茶,“黎夭自然是认真的。”
宋月缈可不敢轻易喝下他倒的茶,生怕他借着这茶又敲上她一笔。
“将军莫紧张,”黎夭放下茶壶,“过会我会装作扔在恼怒,将屋内器具一并砸碎。将军抱起鹿头往外跑,跑到药房,壁俏会在那儿等着将军。”
“大人下手到是重,舍得么?”宋月缈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流光溢彩的琉璃器具,问道。
黎夭摇摇头,“自然是不舍得的,所以前些日子便寻了个借口让壁俏将这些都换了。”
......她就知道,小狐狸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失。
宋月缈放下茶杯,“何时开始?”
“现在。”黎夭笑着说道,随即拿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