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渺摘下三四朵花儿,惊觉只有一只手可自由活动,这才尽兴而归。
醇霞送来药膏时就瞧见宋玥渺手拿花儿,赤着脚走回凉亭。
她赶忙将锦履拿起,追上宋玥渺,“大小姐若想要那花儿,吩咐下人便是。又何必亲自去摘,这夜凉,要是冯妈妈知道小的让小姐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宋玥渺嗅着花儿,打趣道:“你没听那唐雨凇说啊,我身子骨硬朗,着急什么。”
醇霞嗲怪地瞧着宋玥渺,从怀中掏出丝帕要为她擦脚。
“行了行了,你且拿着锦履回去给我准备热水罢,乳娘这个点早该睡下了,她不会知道的。”宋玥渺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醇霞没辙,只好提着锦履退下。
宋玥渺将花儿放在圆桌上,坐下时扭头去看自己留下的泥脚印,“这花儿就当是给大人赔罪,弄脏了你回去的路。”
黎夭捻起花儿,学着她凑近了嗅,“小姐为我折花,哪来赔罪一说。”
“嗯,那倒是”宋玥渺把玩手中的花儿,点点头,“那大人可想如何谢我?”
“小姐为我褪鞋袜折花,我为小姐放笔弃书入庖厨。”
黎夭修长的手指将花儿的还滴着露珠的瓣一片一片轻轻压开,两指虚捻细细嗅。
“人们都说君子远庖厨,大人就为了这几只花便要入那庖厨么?”
宋玥渺笑眯眯地打趣着眼前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长期服药,他身边常年伴着药味。
若想嗅得芬芳,需得将花儿捻近了嗅。
那花儿压低的瓣调皮地凑上他的唇,露珠也为他上了一层色彩,诱人得很。
不知他的唇更诱人还是花儿的香味更勾人。
“为了你,明日不做君子。”
黎夭将花儿虚握在手心,像是在握女儿家的掌。
宋玥渺觉得她就像那垂在水边的花,他是晨露。
他从高枝往下垂,将她砸得在池边绽开飘零,被风儿吹得不知飘向何处。
一颗心也这么被直直击中,然后开起花来。
宋玥渺只觉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花不自醉人先醉”
她站起身子,“夜深了,凉得很。大人没穿衣袍,怕是明日要病怏怏地与我用膳。”
黎夭笑道,“小姐打着赤脚,黎夭还担心小姐呢。”
“既然大人担心,那我便回院了。”
宋玥渺拍拍衣裙,好生检查一番,这才逃也似地把玩花儿走出去。
......
清晨,太阳尚未冒头,天空还是一片鱼肚白。
宋玥渺早早换过一身玄色劲装,驱马前去军营晨练。
她练了足足三个时辰,擦过汗后准备回府,忽的一阵马蹄声入耳。
宋玥渺一跃上马,诧异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一般来说领兵回朝可休息半月才回军营操练,怎的今日就有人来。
平日这个时候是老师,不过老师现下还未回京。
宋玥渺踱步至门口,才看到姜帆扯着缰绳朝马厩走来,“姜帆今日怎的来的这般早,这个时候休息。”
“属下见过将军,左右无事,便想着来军营操练。”
姜帆停下脚步,行拱手礼解释道。
宋玥渺点点头,“好好练,我这才练完,先回去了。”
宋玥渺扬起马鞭,加快马速跑回府。
她绕开京中抄近路跑回府,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无需担心人多了冲撞到。
陡然,一男子很快与她并行。
那男人身穿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