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就气得牙痒痒。
恨不得将棺材盖掀开,一剑将那人劈成两半。
当宋玥渺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时,一股惊喜涌上黎夭的心头。
黎夭费了老大力气,才将喜从眉梢压下,佯装淡定地呷着杯内的药。
宋玥渺撑着一柄藏蓝色小伞,悠悠朝黎夭走来。
黎夭闻声放下茶杯,笑吟吟地望着来人。
“阿芙今日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宋玥渺方踏上地上的石阶,亭内一股浓浓中药味扑鼻而来,惹得伞下女子蹙起一弯杨柳眉。
“散朝后忙了些事,大人怎么这个时候喝药?”
黎夭闻言仰面将杯内药一饮而尽,喉结在喉间滑动,叫人挪不开眼。
“原是应当用过早膳后吃,今日用早膳用得有些晚了。”
宋玥渺一阵面热,想来是自己今日没回来又未派人来与他说,他才用得晚了。
宋玥渺心觉愧疚,其实自己也不是故意躲着小狐狸,只不过是她无法迈过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的坎。
这似乎也与他无关,毕竟这些事都是自己造成。
宋玥渺支起藏蓝小伞一袭正红官袍,与亭内那位笑意盈盈的男人,隔着一派花团锦簇两两相望。
“阿芙不过来坐坐么,最近何事绊住阿芙的脚?”
那男人将两指间的杯,瞧着伞下的人儿迟迟不肯挪步,启唇揶揄。
“是有些事,待会怕是不能与大人一同用膳了。”
宋玥渺撩下眼帘,不去看黎夭,抬起靴尖朝亭内走去。
“缘是如此,无碍,阿芙别累坏便是。”
黎夭捏紧手中杯,状似无事,荡起梨涡叮嘱她。
宋玥渺只觉头皮发麻,小狐狸越是这般通情达理她便越是心虚,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做贼心虚的罪恶感。
“过些日子,待我休沐了再与大人一块出去走走,顺带去瞧瞧大人这病如何。”
宋玥渺轻咳一声,收起小伞,与黎夭面对面坐下。
“其实无需这般担心,早在黎族时我就清楚,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几年。”
黎夭垂下眼帘,把玩掌中杯的动作放缓,说起这事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就像是平日里询问她吃些什么一般。
宋玥渺没来由地心头一紧,耳边又回响起方才在公主府醇霞的那句话。
小狐狸会与自己搬入公主府么......
其实她大抵也知道,小狐狸这般已是强弩之末,每日汤药不离手,平常最多的活动都是与自己。
她先前带着小狐狸出入各种宴席,小狐狸的名声怕是早于自己绑在一根绳。
若是小狐狸选择自己住.......
届时,京中会如何议论他......
宋玥渺光是想想就觉心抽抽地酸疼,他本可以安全抽身,却由着自己卷入这场浑水。
届时他拖着一身的病,又要遭受外界不堪入耳的非议......
宋玥渺眸中闪过一丝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担忧与心疼。
黎夭垂于腿间把玩青玉佩的手一顿,他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这猫儿怎的就受不了了,耷拉着眼在那想些什么,怎么望向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黎夭心头愧疚感在这一刻直达顶峰,他正准备荡起的梨涡沉沉放下。
“黎夭这病是自小就有的,与阿芙怎会有关。”
黎夭不出声解释还好,他一出声,宋玥渺负罪感就更盛几分。
她愈发觉得自己利用黎夭的喜欢达到自己的目的、毁了人家的名声也就罢了,居然还试图毁人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