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付潇潇编排追问下去,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为了阻止她的“推销行为”,笛袖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有在交往的人。”
付潇潇适才想起来,对哦,好像是听凌毓那些女生提到过叶笛袖有男朋友,据说不是学生,是校外人士。
“差点忘了,你不是单身。”
付潇潇道:“你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笛袖反问:“谈恋爱会写在脑门上吗?”
付潇潇哈哈一笑:“有啊,恋爱脑不就是咯。”
“……”
不想理她。
笛袖总算看出来了,付潇潇之前睡够睡醒了,现在精神亢奋越搭理越来劲,一脸兴致勃勃追问:“你们谈多久了?”
“有半年吗?”
“为什么朋友圈一张照片都没有?”
“我们才刚开始。”
“对方是我喜欢很久,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笛袖稍正色道:“所以别乱开我和其余男生的玩笑,熟人更不可以!”
语气着意放重,讲完这句,笛袖只想盖被子睡觉,扔了句“别烦我,很困”就转过身背对过去。
这回终于没人吭声了。
旁边传来窸窣声响,身体压实被面的动静沿着床单传递过来,她们各自以背对姿势睡觉,房间内恢复悄然寂静。
其中静谧良久。
临近睡着时,某道声音忽地又起,笛袖心烦意乱,正要说闹够了没有,却听见付潇潇半是感慨,平缓说道:“你好像,和刚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
……
“没有那么客套,说话更自然、随性了一点。”
“会朝我发火,不高兴的时候就不配合。而不是对着人人都一副假笑。”
付潇潇翻身,黑暗中的背影仿佛驱散不开的浓墨,她自顾自般轻声问:“这才是你的真实性情吗?”
……
理所应当地,睡着的人不能接话。
这是今夜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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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秋高气爽,作为东大学生MMI论坛公选、被誉为当之无愧的校花姗姗来迟,步入最迟的盛花季。
迎面满园缤纷,繁华相送。
浅紫或淡粉的南美木棉颜色绮丽,花瓣呈线状,随风落下如云团飘絮,肉眼可见的轻薄,偶尔落在路人肩头,更多的则将沥青道路铺就另类色彩。
校道结彩张灯,校庆当天同样是开放日,许多校外游客进来参观,媒体举着镜头和话筒随机采访路过的学生或家长。
外面熙熙攘攘,毕业校友相约重聚,为母校庆生,礼堂内负责重头戏的一干人等同样忙碌。
校庆日一天天临近,这句话从孟若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成为现实。
直到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为此苦苦排练两个月,从学期一开始便投入节目筹备的学生们既没有终于要迎来解脱的畅快,也没有正式演出的紧张。
众人心情如古井无波。
一切准备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就像他们事前重复过上百次的彩排之一。
演出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在此之前未清场的更衣室、化妆间和候场区……
整个后台到处人挤人,表演开始前,不乏特意过来捧场的父母朋友进来献花、拍照留影,将本就有限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笛袖和林有文两人寻清净,挑了个僻静角落。
身侧身后是小偏厅幕布,用根双手合并那么粗的圆柱形的铁架子撑到梁顶,铁架上置有横杆,中间特别适合放个东西在上面。
比如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