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彩排态度不端,不重视校庆是对参演同一节目的学生不负责,缺乏集体感,欺骗撒谎被戳破后恼羞成怒,这些事又比我高级多少?”
简佳妮摊牌的地点,是在她们第一次对话的过道。
和那天同样的阳光普照,光线明亮而充足,不同的是笛袖没有从身后经过沉浸在台词中的简佳妮,好意提醒她演出服坏了。
笛袖没有出声。
她在听简佳妮不惜追出来要讲的重点。
付潇潇只是一个引子,抒发简佳妮一直以来的不满。
她从不缺课,每份专业作业认真对待超额完成,也比不上那种经常逃课但条件很好的人,付潇潇即使不努力也会得到老师格外关注,是那种荒废几个月考试前偶尔发发功,稍微使点劲周围人都在惊喜,连连夸她有进步。
私下做了多少准备,挑选剧目台词,才换来登台演出的机会。
付潇潇怎么能理解?她一开始就被内定领唱,轻而易举得来地哪里会珍惜,郑重对待?
“你戳穿我没关系,哪怕告诉别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照样不会有人在乎。我做的好还是坏有谁会注意到吗?”简佳妮语气很快,“你和付潇潇不行,你们做的每一件错事,每一个举动都被拉到放大镜下看,知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很假,不仅是我,凌毓她们一样认为,其余人挑不到你的刺才夸你捧着你,换作满身缺点的付潇潇,背后被摸黑成什么样子?你觉得你的表面人缘会比付潇潇好到哪里去?”
她只能在话剧中当主角,付潇潇和叶笛袖拿的是真实生活里的主角剧本。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名声是把双刃剑,你们过得越显眼出众,失去的时候越狼狈。”
笛袖眼神愈发可怜,“这一点,我很早就体会过了。”
“……”
“或许我该反问你,既然是这么坏的东西,你又为什么一直想要?”
简佳妮被堵得哑口无言。
眼神依然透着不服,笛袖不欲与简佳妮争辩是非,逻辑站不稳脚跟,想让她吃瘪容易,改变一个人长久形成的思维很难。
她摇了摇头,“你和付潇潇怎么斗,我不关心,你们俩的恩怨自己解。”
“但是——”
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点明道姓,暗含警示:
“简佳妮,我们到此为止了。”
·
出到礼堂外面,花岗岩石砌台阶自上而下绵延至校道,一路尽是盛开的南美木棉。
秋日高悬,阳光经层层叠叠的树冠,筛下斑驳的光影印在地面。
其中一株高大树木下,枝叶形成一片阴影,树荫笼罩下几个男性正自如攀谈,从肢体语言和神态上看,似乎互相挺熟悉。
作为同一届新闻系毕业的学生,他们在两年后重聚,聊起各自现状颇有唏嘘。
未毕业时,谁不是胸怀壮志,心想自身干一番大事业?随着离校时间越长,那股豪气毅然的心智却渐渐埋没,志向磨平棱角。
一人忍不住感慨,“我们这些人中,一直在坚持,真正做到贯彻初心的,至多只有那么三两个。”
“我记得有文转专业时,是大二对吧。”同学笑了,说:“本来以为未来只能在演奏厅见到、被当作杰出钢琴家培养的苗子,突然间改变想法,放弃音乐转到根本不沾边的新闻系。”
其余人闻言,皆相视而笑,显然也有印象。
当时林有文转专业,引起动静堪称声势浩大,作为最密切相关的音乐、新闻两大学院的学生,他们不消打听,就有几句闲言碎语传进耳朵里。
学校内没人看好林有文,他此前没有基础,也未听闻在这